国功臣、东昌侯,左军都督府同知,曾英。 作为四川的名将,在曾经的皇帝驱逐西贼的战事中,投靠而来,英勇杀敌,之后又驻防大散关,立下大功。 之后的南京,北京之战,凭借着其不怕死的冲锋,让其在战场上也多有亮点,从而得了侯爵之位。 但此时的他却面露愁容,眼神不住的盯着前方,右手的羊腿,左手的美酒,似乎都已经没了滋味。 “曾兄——” 忽然,一声叫唤,把他从思绪中拉了出来。 曾英抬目一瞧,是平度伯、都督佥事杨展。 杨展也是四川人,在当年的成都之战之中,领兵前来投靠,虽然不像他这般获得重用,但也是屡立战功。 后来被任命为台湾总兵,驻守台湾数年。 今年年初,他才卸任,返还京城,在都督府里挂着闲职,就连京营也没入。 没办法,像他这样的伯爵,至少要配上一个参将,统兵一团,才算是合理,可惜京营位置都满了。 在这种情况下,杨展宁愿挂闲职,也不想低就。 毕竟他五十三岁了,这时候养老也不差。 不过,曾英才三十六岁,正是英气勃发的时候,在都督府担任同知,倒是干得出色,他想要被皇帝看见,拔为要职。 杨展瞥着肉酒齐全的曾英,忍不住叹道:“你如今倒是悠闲。” “怎么?”曾英放下酒坛,露出一丝笑容:“在这种关节眼上,还能做什么?” 见他说的轻松,杨展反而急了,他一屁股坐下,喝着仆人送上来的美酒,仰着头,一饮而尽。 “好酒,似乎是川酒吧!” “没错,就是川酒。”曾英叹道:“离乡十余年,还是家乡酒最美。” 川酒浓郁,绵甜,算是极有特色。 杨展滋润了喉咙后,才开口道:“驻藏大臣,听起来虽然是文官,但能够就任的必定是咱们这些武将。” “而像我这样的伯爵,子爵,肯定是争不到这样独镇一方的机会,这只会属于你这样的侯爵、公爵。” 曾英忽然抬头,沉声道:“复国公(陈永福)、敬国公(吴三桂)、毅国公(李经武)在绥远,我还有什么机会?” “就凭着他们是公爵。” 杨展沉住气,开始一五一十的解释道:“如今朝廷共有十大国公(宣国公朱勐、安国公李继祖、复国公陈永福、义国公尤世威、毅国公李经武、诚国公刘廷杰,勇国公闫国超、锦国公李定国、璟国公高一功),个个英武不凡。” “但同样,他们在军中威望卓着,都督府内也是署理军务,朝廷不需要他们再立新功了。” “况且据我所知,他们几乎都荫一子为男爵,再若是加赏,岂不是赏无可赏?” 听到这,曾英砰一下就站起,脚下的酒坛也被撞倒,美酒洒落一地。 但他却没有顾及那么多,声音洪亮:“没错,这是我的机会。” 他盯着杨展:“杨兄,你觉得我的优势是什么?或者说皇帝有哪一点能看中我?” 杨展露出一丝会心的笑容,他温声道: “首先,你是侯爵,仅次于国公,光是这一点就具有极大的优势。” “另外,你资历深,跟随陛下十余年,属于从龙功臣,陛下对你也是印象极深的。” “最后,你年轻,才三十六岁,像那王光恩、赵光远,王世国,尤世禄,哪一个不是四五十岁,气血衰败?” “以你曾公子的大名,是最合适的人选。” 杨展越说,声音越是洪亮,激起了曾英心中的一股豪气。 其脸上满是红光,双目明亮,一股自然而然的自信散发而出。 这是有效果的。 见此,杨展才低声补充了一句:“次辅王巴县(王应熊)虽然是重庆省人,但川、巴本就不体,照顾你岂不是理所当然?” 曾英听到这,倒是冷静下来。 他明白前面的那些优点,不过是铺垫罢了,后面一条才是至关重要。 在皇帝面前他已经有了印象,如今只要王应熊举荐,两相结合,几率是极大的。 “杨展一席话,让我茅塞顿开。”曾英抬头,露出真诚的笑容:“若有什么托请,请尽管言语。” 他当然明白,杨展固然是他同乡,但一味的鼓舞必然是有所请求,利益才是关键。 “哈哈,还是瞒不过你。”杨展大笑一声,缓解尴尬:“我那长子,如今在安西锻炼,日后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