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亦或者说,即使是在崇祯朝,但凡朝廷用心些,满清根本就无法入关,只能成为藓疥之疾,顶多一个北元第二罢了。 这时候入关,太难了…… “范先生,我算是明白了诸葛亮的难处。”洪承畴唉声叹气了几句,一屁股坐在火炕上,他扭过头道: “天意难为,大势难挡,机关算尽也是无用功罢了——” 言罢,洪承畴告辞而去。 待他刚出门,就闻听消息: 祖大寿病逝了…… 洪承畴脚步骤停,他回首看着范文程脚步匆匆而出,互相看了一眼,并肩向着皇宫而去。 祖大寿虽然一直被软禁在家中,但其子、孙,侄子,都是汉八旗之中的干将,总兵、参将不少。 其作为汉军的代表人物,可就生起不少的波澜。 范文程甚至有一种秋风萧瑟之感。 祖大寿的死去,意味着明将的凋零,满清想要像之前那样补充人才的情况,今后不会再有了。 而此时,在辽东省,已然是大雪初化了,万物复苏的季节。 沉阳府,长安县。 靶场中,忽然“嗖”的一声,一支硬木箭向箭靶射出,这支箭大约飞出十来丈,就掉落在杂草丛中,离箭靶还有三、四丈距离。 弓臂在手,曹玺还能感觉到弓弦“嗡嗡”的颤响,却听身后“嗤”的一笑,回首而望,只见好友李士枕的笑脸。 后者也毫无忌讳地大笑之:“完璧,你怎么箭术还无精进?” “此事非一时一日之功可成,你莫要笑我。” 曹玺愤愤道:“要不咱们比一场,我让你三箭。” “罢了,我这细胳膊细腿的,绝难抵得过你。” 李士桢摇摇头,故作潇洒道:“做官,就得是提笔杆子。” 曹玺气急,追了上去。 俩人昔日作为汉八旗,被豪格出卖留在沉阳被俘,成为了俘虏。 随后则编入军中,成了待归。 本以为这辈子只能如此,谁知道否极泰来,最后竟然因为学问之故,成了官身,从小吏做到了如今县六房书办。 大明治下,县一级以知县为主,正七品,随后以教谕(学)、通判(监察,诉讼)、县丞(副手)分管,从七品。 而长安县共有七房,吏、户、礼、兵、刑、工、承发七房,各房以书办为首,为正九品,合十来个人不等的典吏。 典吏是有编制,但没有入流,一般也是由他们之中提拔人手为书办。 别看七房多,在京畿,大部分的县除了六房以外,还有粮房、盐房、库房、招房、柬房以及承发、户总、科税、河道等十房。 加在一起,甚至达到了十六房。 正九品的书办,对于二人来说,可谓是极其重要的,从戴罪之人,变为官身啊! 奔赴县衙后,知县长话短说,直言道:“一年一度的省试将来,尔等多做准备吧……” 言罢,就直接离去。 曹玺与李士桢叹了口气,只能罢了。 自从官吏分流后,虽然胥吏之患不绝于耳,在朝野之间大为盛行,但实际上,这玩意随着主客形势而易之。 州县官之所以倚重书吏,其实说白了就是想通过他们定期收取各种法外的孝敬,从而对胥吏为患就睁只眼闭只眼。 但实际上,只要知县如同海瑞一般清廉如水,胥吏就如同泥巴,随其拿捏,根本就翻不起风浪来。 “士桢,这活越来越难咯。” 曹玺叹了口气,知县老爷懒政,累得是他们这群人,背锅的也是他们。 “吏员总是没前途的。” 李士桢忽然抬起头:“完壁,你想参加省试吗?” “难道你想?”曹玺一惊。 “没错,我想,不过我想考的是科举。”李士桢认真道:“如今吏也是民户,也能参加科举。” “哪怕是秀才,前途比咱们如今强太多。” 说着,他激动起来:“辽东文风不盛,相较于关内三五里一私塾,在辽东百里都不一定有教书先生。” “秀才,举人,哪怕是举人,也能直授知县,这可是知县啊!” “我明白。”曹玺点头:“吉林那里只要是举人就直授知县,辽东谁不知道?” 吉林将军虽然驻扎在吉林城,但这些年却一直没有白待,勤恳地开荒,种地,移民,建造新城。 言罢,待心情平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