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天空中的太阳被云朵遮掩,天色昏暗起来,寒风吹拂,让人不自觉得颤抖起来。
整片战场遍地尸骸,热血开始凝固结果又被脚步踏碎,使得大地一片红色。
败了。
虽然肚子饿得咕咕叫,贾演挥舞着刀刃打卷的长刀,脸腮鼓起,双目圆睁,仿若一头河豚般:“杀敌,不要放过建奴——”
满山遍野的敌军,犹如退潮过后的江水,以极快的速度向后退去。
而明军却紧追不舍,不想放过这胜利果实。
他不知道因何而胜,建奴因何而败,但却清楚明白,自己又活了下来,丰厚的奖赏在等着他。
而在城墙上,目睹这一切的朱谊汐,双手紧紧地抓着女墙,几乎是半个身洗都探了出来。
身后的将校们大吃一惊,连忙拉扯。
“赢了,赢了!”
朱谊汐大叫道,脸色涨红,他回头,望着诸将:“这场立国之战,真真切切的是赢了。”
“幸赖陛下英明神武——”
众将纷纷跪下,脸上涌现出激动之情。
此战获胜,怕是建奴再也不敢挽马南向。
狠狠的吸了两口冷气,朱谊汐这才冷静下来,他扭头看着狼藉一片的战场,心思莫名。
持续了两个多时辰的大战,从早晨打到了下午,双方精疲力竭。
前军步步紧逼,火枪的持续射击,以及重步兵的压迫,这让清军罕见地躲避起来。
士气接近崩溃。
而这时,蒙八旗的逃跑,仿佛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满八旗开始撤退。
如此,骑兵营紧追不舍,然后突入清军阵型中,想要夹击,将清军击溃。
这时,清军立马派出汉八旗支援,开始僵持起来。
到了此时,朱谊汐立马压上所有的筹码,让所有的军队出击,想要彻底压倒僵持的清军。
济尔哈朗也不顾一切地压上,想要将这只重甲步兵救下。
两军如同身处磨盘中,不断的碾压的血肉,拼杀起来极其凶狠。
如此一来,在兵力、士气、武器,明军皆占据优势,一点点的消磨。
在这种情况下,属于实力打拼。
此乃堂堂正正之法。
济尔哈朗无奈,瘫坐在椅子上,呢喃:“这不可能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怎么会败呢?”
“将军,当务之急还是保存实力。”
豪格挺身而出,满脸凝重。
而慢他一步的勒克德浑,则面露恨色。
“好!”
济尔哈朗咬着牙道:“你去指挥骑兵撤退战场,勒克德浑,你带领蒙八旗,汉八旗断后。”
“是!”豪格果断离去。
勒克德浑目送其背影,刚想离去,就被叫住:
“断后要且战且退,不要试图反击,这是你很好的表现机会。”
“这——”
勒克德浑面露一丝惊色。
济尔哈朗则轻声道:“兵败之事,是需要人负责的……”
勒克德浑立马加快脚步而去。
毋庸置疑,得罪摄政王的豪格,是最佳的替罪羊。
虽然说清军败了,但却并没有到崩溃的地步。
蒙八旗咬着牙戴罪立功,拖延时间,汉八旗拼命表现,生怕为战争背锅。
重步兵身负重甲,只能半途而停,唯独排成纵列的火枪兵,踏着整齐的步伐,一步步地向前逼近。
于是,即使面临枪林弹雨,但在蒙八旗与汉八旗不怕死的阻拦下,终于让火枪兵们的脚步迟缓了些,谷恈
而趁着这个功夫,豪格带领伤亡惨重的重步兵慌忙撤退,骑上马离去。
他们本来就是骑马步兵。
重甲步兵一逃,不到片刻的功夫,汉八旗与蒙八旗就火急火燎地想要撤退。
勒克德浑连杀数十人,才堪堪阻拦住了崩溃的局势。
“听我号令,组建军阵才能退!”
于是,战场上就出现了诡异的一幕:
提着盾牌的汉八旗,在距离明军百来步的地方不断地撤退。
而在两翼,明军骑兵营(养精蓄锐的轻骑兵),则与蒙八旗、满八旗的骑兵厮杀在一起,难解难分。
终于,中军、后军不惜一切地绕道而夹击,让清军本就齐整的军阵彻底崩溃。
“撤——”
勒克德浑见满八旗没有多少,立马就挥着马鞭,发出了撤退的命令。
这下,本来混日子的蒙八旗的第一个离开战场,如同离弦之箭,飞速而去。
汉八旗则有点懵了。
骑兵自然毫不犹豫的离去,但步兵却被拦下。
汉八旗成了牺牲品。
尚可喜三人则毫不犹豫地离去,汗流浃背。
“天色灰沉沉的,又败了!”
耿仲明摇头,身体上下起伏,他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