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甜甜和江同捏着手里的压岁钱,有些感动。
两块钱,是笔不小的数目了,看得出来,陈光明是不想占他们村的便宜,以这种方式返还给他们了。
做阿飘的时候见过后来太多的那些所谓的“官”,于送礼这一道上,是只嫌更少,没有最少。收了钱能给你办事儿的,那叫有职业道德。收了钱不给你办事儿的,那是你没送到位!
再想想眼前的陈光明,苏甜甜不由得感慨,还是这个年代淳朴啊。
“陈爸爸,村长叔叔还等着我们呢,谢谢陈爸爸的邀请,下次请陈爸爸去我们村里吃鱼。”苏甜甜拉着江同,两人委婉地拒绝了陈光明的约饭。
听到有大人在等,陈光明也不坚持。
他本来觉得两个小孩子晚上回去不安全,打算留他们在自己家吃饭,第二天再派车送他们的,既然这样,他也就不勉强留人吃饭了。
“行,陈爸爸下次一定去你们村。”目送两人离开,陈光明看看手里拎着的鱼和冬笋,感慨万千。
做到他这个职位,多少有一些人想要打秋风,借点光。
可他这个干女儿,从认识的第一面,除了嘴巴甜了点儿,没有要过任何好处,就是“干爸”这个名头,还是他硬要认下的。
就连刚才和甜宝一起的小男孩,看到他除了有些害羞,却没有拘谨,也没有谄媚。
想到这儿,陈光明觉得,下次,他有机会,一定要去田家坳看看,看看那里的风水怎么养育出这么好的孩子。
“陈书记。”
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打断了陈光明的思绪。
“张书记,您这是?”听到声音,陈光明忙将思绪拉回来,转头看向来人,笑容也堆在了脸上。
张宝宏是省里借调下来的,今天刚好借调期满,要回去了,只是陈光明没想到,人到现在还没走。
“害,这不是交接出了点儿麻烦,一直到现在。这不,现在就准备走了吗?”张宝宏示意陈光明看自己手里的大包行李。
忽然,张宝宏好像想起什么似的:“刚才好像是有两个小孩子的声音?都要过年了,小娃儿不在家还出来乱跑?家人怎么放心?”
“哦,那个啊,我老家的亲戚,这不过年了,来县里置办东西正好带点儿村里的特产给我。”陈光明收着,指了指尼龙袋和水桶:“山上的一些笋啥的,带点儿走?”
“呵呵呵,不了不了。”张宝宏摇摇手。
他是看到两个小娃儿,或者说,看到那个男孩子,才特意过来和陈光明打招呼的,借调的这段时日,他和陈光明关系一般,甚至很多理念都不一样,走之前特意打个招呼倒是没必要的。
如果不是看到那个相似的背影,他是不会来走这一趟的。
只是没想到,等他过来,两个小娃儿已经走了。
想到这儿,张宝宏看了眼陈光明,他老家的,应该不是了。张宝宏舒了口气,他之所以借调到江县,其实也是私下得了那个人的命令,来找人的。
只不过,工作做完了,人还是没找到。
刚才还以为是找到了,那男孩的背影是太像了,不过看样子,并不是。
“行了,陈书记,那我就先走了,山高水长,咱们再见。”张宝宏和陈光明挥挥手,转身提着东西离开。
陈光明微笑也挥了挥手,心里却嘀咕的很,张宝宏,特意来问这两个孩子?是为什么?
跟张宝宏共事这一个月,别的不说,他的性格陈光明自诩还是摸清楚了一些。这个人说话做事那都是有目的性的,而且从不直说,都是拐弯抹角。
要说他来打招呼特意说再见,陈光明是一百万个不相信,待听到问小孩子,陈光明却又诧异,难道张宝宏认识甜宝?不该啊。
陈光明丝毫没有往江同身上想过,他也以为江同只是和甜宝一起的玩伴或者叔伯家的孩子。
而离开的苏甜甜和江同丝毫不知道自己走后还有这么一茬,两人赶到国营饭店的时候,苏大树和田大壮正呼哧呼哧地吃着一碗面。
看见两人,苏大树赶紧招呼服务员:“同志,麻烦再来两碗。”
“一碗就好。”苏甜甜赶紧打岔。
她吃不了太多,和江同分一碗就够了,这年头国营饭店里的饭菜,味道不怎么样,分量却还是足得很。
苏大树听了苏甜甜的话,再看了看两人,也就没再更改。
实在不行先垫吧垫吧,回家再吃点。
其实换到平时,苏大树也是舍不得下馆子的,要不是今儿拿了那么大的订单,他一激动,哪儿舍得上饭店?
服务员把面端上来,江同往苏甜甜那里推了推:“甜宝,你先吃。”
苏大树和田大壮正好吃完了碗里的面,两人也看着苏甜甜,好像都觉得江同的话很正常,一脸“你快吃”的模样看着苏甜甜。
苏甜甜有点不好意思,问服务员又要了一个小碗,把面分了分,才把大碗推给江同:“江同哥哥,一起吃。”
江同看看自己碗里的面,又看看苏甜甜碗里的,把自己的碗和苏甜甜换了下:“甜宝,你多吃点,我不饿。”
这推来推去已经引起了周围服务员的目光,苏甜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