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雨怔了怔,谭星才皱了眉:“但是谭家不在覃州城。现在所有出城的路都被堵住了,只怕出不去啊!”
有了他这话,宋朝雨的心反而定了下来。
她看向了城守府的方向:“会有办法出去的,一定会有办法的。”
不为别的,就因为她比任何人都相信穆昌溪。
对于宋朝雨,谭星似乎也有着一种莫名的信任。
宋朝雨一直在等着城守府来的消息,直到深夜,她都没有办法安睡。
覃州城的月光,似乎看起来比京中的月光要更加明亮一些。
她守在门口,叫月阳酒楼的老板深夜看到她的身影,都叹息一声,然后走上前来递给了她一件外衣:“放心吧,我已经派人去城守府了。只要城守府一有动静,自然就能第一时间知道。韩先生不会有事的,覃州城也不会有事。”
宋朝雨也不知道,他是在安慰她,还是在安慰自己。
“砰——”
正当他们说话之时,突然一声巨响,从城守府的反向传来!
宋朝雨倏然站起身,朝着窗外看去,便瞧见了一瞬间城守府就火光冲天!
“是他做的吗?!”
宋朝雨几乎不能思考更多,便朝着楼下
跑了过去。
月阳酒楼的掌柜,跟在了宋朝雨的身后。
此刻明明是深夜,但这一声惊天巨响,几乎将所有本就心里不安的覃州城的百姓们惊醒!
家家户户都打开了窗户看向了城守府,但没有人敢走出来。
与此同时,街道上那些巡逻的霍无常的卫队,也都朝着城守府而去。
是个好机会!
宋朝雨再也等不及,回头对月阳酒楼的掌柜的道:“走,咱们也去城守府!”
——
其实从岳阳酒楼到城守府并不算远,但因为街道之上到处都是卫队,所以宋朝雨他们的速度也并没有太快。
直至他们到了城守府的门口,才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霍无常的卫队都集结在了这里,但是他们全部都放下了手中的兵器,抬头看着城守府那高大的墙壁!
“韩夫人,您看!”
掌柜的指了指墙壁之上,宋朝雨也看了过去。
在月光下和火光的映照之中,墙壁上的情况格外清晰!
那个叛军的首领霍无常,竟然已经断了一只胳膊,浑身是血地被另一个手执长剑的男人给挟持!
楼下,有人大喊:“霍雷!你这个混账东西!如果不是霍无常将军当
年收养了你,你还不知道在哪个阴沟地缝里乞讨呢!你现在竟然敢反了霍将军,你可真是个不孝之人啊!”
那被叫做“霍雷”的年轻将军,对这样的嘲讽却不屑一顾:“他的恩情,我自然有我的方法去还。可他覃州城掌控在手,又杀了方大人,反了大越朝,就是他不忠不义在先。若要我孝顺一个不忠不义之人,我岂不是愚孝?”
说罢,他还大声问所有人:“难道你们这么快就忘了覃州城之前的惨状了吗?!如果不是大越朝,不是方大人,覃州城的百姓们怎么能有今日的好日子可过?他做错了事情,就要受到做错事情的代价!我会替他负责,你们难道还要追随他吗?”
只这简单的一番话,就让这些卫队士兵们果然生出了不同的心思。
宋朝雨就听到,眼前有人在嘀咕:“哎……说的是呢!霍将军这到底在闹什么啊?咱们覃州城都已经要断粮了,而且就咱们这点儿人,怎么和大越朝的士兵们对抗?”
“是啊!”
有人很快附和:“好好的过日子不行吗?为什么非要打仗呢?我支持霍小将军!”
说着,宋朝雨的前方果然有人主
动地放下了刀剑。
“你们这些没骨气的东西!”
那霍无常的副将,却仍旧在叫嚣:“你们难道都忘了吗?!我们是小覃国的人,凭什么要对大越朝俯首称臣啊?!都有点儿血性行不行?我们——”
“咻!”
“呃啊!”
然而他话还未说完,那高墙之上突然就一支箭羽朝着他射来,精准地射中了他的后头!
“咳咳——”
他只能徒劳地咳嗽一声,便有大量的鲜血,从他的喉头涌了出来。
他的身体轰然倒地,宋朝雨也看清了那射箭之人不是旁人,就是站在霍雷身后阴影之中的穆昌溪!
太好了,他没事。
看到穆昌溪的那一瞬间,宋朝雨觉得周围的一切似乎都消失了。
天地之间,若只剩下了他们二人,该有多好?
月光下的穆昌溪,恍若从不曾改变,仍旧是当年京都外庄子上的那个少年。
是她的韩溪,也是她的穆昌溪啊!
“厉害啊!这种情况下,还能一击即中,韩夫人果然不该担心韩先生的!”
是啊,就算是为了自己和孩子,他也一定会保重的。
宋朝雨坚信这个道理,看着穆昌溪的眼中,更多了几分崇拜。
而
上头的霍雷,说话仍然掷地有声:“今日只要有我在,就有覃州城的和平在!谁还有什么不同的想法,大可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