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妍娇冷笑着谢睨宋朝雨:“如今瞧着事情都到了这一步了,只怕你是拦着太医也没有用了吧?我的好妹妹,难道你还想抗旨不尊不成?”
她是找到机会便要如此说话,宋朝雨倒是也不恼恨。
她只是缓缓走向了“昌王”的身边,对那徐太医好声好气道:“我们王爷是可怜人。如今缠绵病榻之上,也实在是叫人心里难受。若可以的话,只盼着太医的动作能轻些。不过取血罢了,就手指上取下来也好,别动王爷的其他地方了成吗?”
她的眼中,带着对昌王的满满心疼:“玩个游戏实在是个命苦之人,妾身也不忍心看着他再受苦了!”
宋朝雨的如此模样,连站在一旁的穆寒肃都多看了她一眼。
此刻他心里只想着,若是宋妍娇也能如同宋朝雨这般温柔,懂得体恤自己,该有多好?
早知如此,他当初便不该娶了宋妍娇,而该早早看到宋家还有旁的女儿才好呢。
他没有注意到,宋妍娇的眼神也落在了他的身上。
看着他如此盯着宋朝雨出神,宋妍娇的心里几乎都要发狂。
但终究,所有人的表情都是平静的。
每一个人,都隐藏着自己内心的想法。
——
看宋朝雨如此,徐太医也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水,然后缓缓走上前来:“王妃放心吧,下官会小心的。”
连上头的皇上也皱了眉,此刻反而对徐太医道:“你就别动昌儿了,在他的手指取血,不也是一样的吗?”
“是。”
徐太医不敢在说旁的,忙点头,然后取了一根银针,在“昌王”的手指取了一滴血滴在了一个小瓶子里。
之后他又去启丰的手指取了一滴血,也滴在了小瓶子里。
然后当着皇上的面儿,他拿出了一瓶绿色的药水,倒在了干净的白瓷碗之中:“这是滴血验亲所需要的所有东西,还请皇上检查。”
总管公公将那些东西接了过来,放在了皇上的跟前儿让皇上一一看过之后,皇上才点了头:“可以开始了。徐太医,你可是朕最信任的太医,此事务必不能出错!”
徐太医点头,将两个装了血液的小瓶子,往白瓷碗之中滴落而下——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那个白瓷碗。
连宋妍娇都探出头来,死死地盯着白瓷碗。
两地血液在那散发着诡异的颜色的药水之中旋转,而后氤氲开来。
最终两滴血液还是缠绕着“对方”,片刻之后就相互交融!
这般场景,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也是宋朝雨第一次见滴血验亲的场面,虽然心里笃定了结果,但她还是会紧张。
尤其是在看到那两滴血相互融合在一起的时候,她都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来,捂住了自己的嘴。
两滴血融合的结果,是谁都没有办法去改变,也是在场的大部分人都没有想到的。
启丰……果然是千山的孩子!
海砂当年怀孕之后,也并没有告诉千山,而是带着孩子远走高飞,她只怕居心不良。
但至少,今日所有的一切,都可以化险为夷了!
徐太医让总管太监将这白瓷碗端给皇上,然后抹了一把额上的汗珠,跪在了皇上的跟前儿:“皇上,这滴血验亲的结果已定。这个小公子,的确是昌王殿下的孩子,不会有错。”
连跪在地上的贵妃娘娘,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宋朝雨更是苦笑着看了一眼千山:“你果然和海砂在南国生了个孩子。这样的事情,也早该告诉我才是啊!”
而剩余的所有人,都呆愣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盯着徐太医。
要知道,一旦确定了启丰就是昌王的孩子,也就意味着确定了昌王这些年就是本人在南国!
海砂一直伺候在昌王的身边,反而能用这个孩子作证,昌王从来都不曾改变过!
没有人替换昌王,他们的心思,可不是昭然若揭?
“不……这怎么可能呢!?”
还是秋大人头一个反应过来,他不可置信地看向了宋朝雨:“这是不可能的事情!这么多年在南国的,分明就不是昌王殿下!你们用了什么手段,用了什么妖法?!”
他“扑通”一下跪在了皇上的跟前:“皇帝陛下明鉴啊!我们绝不可能拼着两国的情谊,来陷害昌王啊!这对我们来说有什么好处呢?!我们还不至于自掘坟墓,特意找了个人来证明启丰是昌王的孩子,来打我们自己的脸面吧?”
他说的话,也的确是这个道理。
但宋朝雨不会再给他更多辩解的机会,只越发冷笑一声:“你们的心思,谁又知道呢?”
她回头,看向了同样错愕的海砂:“大约……你们是被这小女子给骗了吧?又或者,你们自个儿是被什么人欺骗了呢?左右如今都证明了启丰是昌王的孩子,你们还有什么好说?”
宋朝雨的话,自然是让秋大人觉得,可能是穆寒肃骗了他们。
但事情太过蹊跷,让秋大人张了张口,都不知该怎么去解释。
与此同时,穆寒肃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一般,他突然冲向了千山——
然而贵妃娘娘眼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