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整天,韩大人都有些浑浑噩噩的,似乎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反而是没有睡觉的穆昌溪,精神百倍地接管了越州城的赈.灾事宜。
穆昌溪在海州城的作为,是百姓们都听说过的。
越州城的百姓可不知道穆昌溪和韩大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他们拥护着穆昌溪,尊重着穆昌溪。
其实宋朝雨知道,昨儿一夜未睡,白日里又处理了这么多事情,穆昌溪怎么可能不疲惫呢?
宋朝雨能做的,就是为他处理好后头的一切。
比如……韩夫人。
前头穆昌溪忙着自己的事情,宋朝雨自然就提前回到了他们的住处。
他们如今住在府衙的后院里,地方还算是宽敞,屋子也已经收拾好了。
其实宋朝雨还很满意这个屋子:屋子收拾得很舒服,但并不算十分奢华。屋子里的陈设都是最简单的,但是床铺炭火这些东西,用的则都是顶好的。
宋朝雨觉得,穆昌溪在外头累了一天了,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能回到这里的时候,舒舒服服地洗个澡吃点儿好东西然后睡个觉。
只不过……
宋朝雨进入这房间里,就看到了在铺床的两个丫鬟
和忙里忙外的一个妇人。
就看到宋朝雨前来,那穿着华贵的妇人自然而然地迎上前来,给宋朝雨行了个礼:“小妇韩氏,见过昌王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她这规矩倒是不错,瞧着虽年纪不小了,身材也有些微胖,但保养得益,脸上的笑容弥勒佛似的亲切,难免让人生不起提防之心来。
宋朝雨挥手示意她起身:“原来是韩大人家中的夫人啊?夫人有心了,这地方就是夫人布置的吧?瞧着倒是很温馨,多谢夫人了。”
韩夫人就算是在外头知道宋朝雨和穆昌溪如何,此刻瞧着宋朝雨也是堆了满脸的笑容:“王妃娘娘这是哪里的话?你们既是来了这里,自然我要绑着操办的。只盼着王爷和王妃娘娘住着舒心就是了,咱们越州城这小地方,实在是穷酸的很,还盼着王爷和娘娘别嫌弃就是了!”
说着,她还挥手,示意那两个丫鬟过来:“王妃娘娘,这两个丫鬟,是我们韩府最伶俐的了。一个叫花红,一个叫柳绿。我们家大人想着,王爷这头一日来了越州城,就夙兴夜寐熬了一夜,必定是辛苦。若再不能安排两个得力
之人伺候在王爷和王妃的身边,就是咱们不尽心了。”
两个丫鬟上前,娇俏地给宋朝雨行礼。
宋朝雨也细细看了看,左边的花红年纪大些,但模样娇媚,走路与神态之间,都有着仿佛浑然天成的妩媚和柔弱,在这越州城来说,实在是个美人儿。
右边的柳绿年纪小一些,模样也是美丽。只是她的美,和花红完全不同。柳绿是一副懵懂天真的模样,莫说是男人了,便是宋朝雨一个女子,也难免对这样娇小懵懂的女孩生出几分保护之欲来。
安排这样两个丫鬟在这里,韩大人和韩夫人的心思,可不是昭然若揭了?
宋朝雨还未说什么,挑红已然走上前去,仰着头对韩夫人道:“王妃的身边带着我和秋晴,如今还有个竹珠。三个丫鬟伺候王爷和王妃,也尽数是够了。不过王爷身边只有一个小瑞子和平江,若是你们真有心,倒不如再找两个小厮过来才是!”
韩夫人对宋朝雨要客客气气的,第三挑红终究只是个丫鬟。
看一个丫鬟在自己的面前趾高气昂,韩夫人的心头自然不快。
她对着挑红,便是一声冷笑:“姑娘这就
不懂了吧?女子伺候,总是要比男子更加细心也更加妥帖的。否则你们王妃的身边,也不会只带了你们几个丫头不是?再说了,如果王爷需要,小厮外头可多的是!”
她于是看向了宋朝雨:“外头人都说,王妃是豁达贤明之人,该不会连两个丫鬟都容不下吧?”
挑红恶狠狠地瞪了韩夫人一眼,没想到此人也是个能说会道的。
宋朝雨倒是不急不忙地笑了笑:“瞧着这两个丫头,都是韩夫人身边的心爱之人吧? 如今来伺候我们,可不是委屈了她们?”
“不委屈!是她们的福分!”
韩夫人的脸上,立刻又露出了笑容来:“能伺候京中来的王爷和王妃,这两个丫头哪里还会觉得什么委屈呢?也要她们和王妃身边的人好好学一学,日后才知道怎么更好地伺候咱们不是?王妃可就容了她们,给她们这机会吧!”
她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若宋朝雨还不能留下这两个丫头,就真的是她不能容人了。
“好。”
宋朝雨答应的,倒是也爽快:“夫人既然肯割爱,我们自然就没有再拒绝的道理了。那就多谢夫人了!”
“
哎呀,小事一桩,王妃也太客气了!”
韩夫人这才放下心里啊,笑容之中都带了发自内心的愉悦。
她回头,对着两个丫鬟吩咐:“花红,柳绿,你们如今伺候的可是王爷和王妃!记住你们的本分,做好你们该做的事情。若是惹了王爷和王妃的不快,看我不扒了你们一层皮!”
说罢,她也对宋朝雨道:“那这两个丫头,便留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