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临行之前,旭源倒是找到了穆昌溪,说他想留在平安县。
如今的平安县的难民营地已经初具规模,他本就是为了这些灾民们才做了那所谓的通缉犯人。
他也想留在灾民们的身边,为他们多做一些事情。
但穆昌溪思忖片刻,还是驳了他这请求,让他跟在他们的身边。
看着旭源一副霜打的茄子一般的模样,宋朝雨反而笑着安慰:“如今这海州的情况,你也是瞧见了的。莫说你不跟着我们了,就是你跟在我们的身边,我们尚且不能说保你完全。你若还要孤身一人留在这平安县,难不成是要当成个活靶子,叫人将你抓着杀了不成?”
谁知旭源的心里虽知道这些,也并不在意一般,梗着脖子道:“难不成我会害怕他们?”
宋朝雨有些无奈,只觉得旭源鲁莽。
她揉了揉自己的额角:“我和王爷自然都知道,你是不怕他们的。如今瞧着,非得是他们怕你,才这般对你的呢!但你可想过吗?你若死了,还有几个人,肯像是你这般,为了灾民们做什么都心甘情愿的?”
她抬眸,看向了在外头忙碌的穆昌溪,叹息一声:“王爷
的身边,真心帮忙的人本就不多。你原是个可以使劲的人,又何必非要为了和他们作对,而丢了自己的性命呢?你若丢了性命,便不知有多少的灾民们要丢了性命了。你能想明白这一层的话,便该知道自己要怎么做了。”
还是第一次有人,从这方面来对旭源说话,倒是让旭源怔了怔。
片刻之后,他才越发认真地抬起头来,对宋朝雨抱拳道:“是我思虑不周,没有想到这一层。多谢王妃娘娘提点,日后我定然会谨慎行事,再不敢做如此妄为之事了。”
他也算是孺子可教。
宋朝雨点头,想来没有人比她更加明白,留着这条命,才是最大的意义:“你能明白过来就好。去忙吧,做你该做的事情,也许你生来就是为了受苦的。所以老天才会给你这么多磨难,但也还好有你这能干的在王爷的身边,帮了我们不少的忙。”
说罢,宋朝雨也转身,去忙自己的事情。
留了旭源一人站在原地,愣愣地看了良久宋朝雨的背影,才轻叹一声:“王爷殿下能娶得如此贤良王妃,可真是三生修来的福气啊!”
——
听闻穆昌溪和宋朝雨他
们要离开平安县,县中的灾民们大多都是不舍得。
他们未必经历过其他的灾异,但这一次却让他们的心里十分明白,穆昌溪和宋朝雨,是真的为了他们在做事的人。
所以宋朝雨和穆昌溪打算,悄无声息地离开就好。
只是他们没想到,即便是天还未亮他们就出发了,却还是“惊动”了平安县的这些灾民们。
他们自发地组成了一支队伍,一路护送他们往海州城的方向而去。
其中水鲸一家人,虽然失去了水月,但他们的心里仍然感谢宋朝雨和穆昌溪。
旭源自然还是跟在了穆昌溪和宋朝雨的身边,他们要一路往海州城而去,日后还有许多能用得到旭源的地方。
至于那位谷大人——
他自然也是和穆昌溪还有宋朝雨一同前往海州城的。
只不过他可不是舒舒服服地和穆昌溪他们一同坐马车进京,而是直接被灌进了囚笼之中的。
穆昌溪回了皇上,说海州城府尹知法犯法,打赈.灾银两的主意。
皇上既然给了穆昌溪这权力,自然要相信穆昌溪,便给了他自行处置谷大人的权力。
何况如今平安县的难民营办得十分不错,
皇上在京中自然也有所耳闻,是越发相信穆昌溪的。
宋朝雨圣旨听闻,皇上在早朝之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儿夸赞了穆昌溪。
说穆昌溪虽在南国多年,但也是个堪当大才之人,他还十分惋惜,穆昌溪如今腿脚不便,否则的话,是可以将朝中的大事交托给穆昌溪的。
如此一来,朝中众人自然不敢再小看穆昌溪什么。
穆昌溪在海州城行事,也自然越发地方便了起来。
谷大人被关在囚笼之中,一路往海州城而去,心里就是再不甘,也只剩下了无可奈何罢了。
他眼睁睁地看着皇上的条陈一个个下来,都是夸赞穆昌溪和支持穆昌溪的。
这一路,穆昌溪也没有给谷大人什么脸面。
自有海州城其他的官员,或者旁的灾民来问谷大人犯了什么事情,穆昌溪都让人如实告知。
这下,他们人还未到海州城,海州城中的众人就都知道,谷大人竟然敢打赈.灾银两的主意,还惹恼了昌王殿下!
一时之间,连海州城之中,都开始人人自危了起来。
谷大人的夫人,听闻更是在还是州城之中到处寻人帮忙,想要救谷大人。
可惜,如
今连谷大人的府邸都被查封了谷夫人就是跑断了腿,也没有更多的用处了。
穆昌溪在路上,也不算是被耽误了,不过的确走的不快。
叫更多的人看到了囚笼之中的谷大人,自然都是指指点点的。
一开始,谷大人还用衣裳挡住自己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