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不能复生。
如今的宋朝雨能做的,或许就只有远远地站在这里,看着前方水鲸一家人的痛苦,说不出任何一句话来。
直至穆昌溪推着木轮椅上前来,拉住了宋朝雨的手:“阿雨……”
他知道,从前在庄子上的时候,宋朝雨就是一个心善之人。
平日里和他们也不算太熟悉的庄子另一头的一位婶婶去世之后,那时候的宋朝雨都要坐在大树下难受好久好久。
直至韩溪找到她,她才告诉韩溪。
说那个婶婶有一回帮了她,她一直都记在心里,想要上门感谢,又有一些不好意思。
结果拖到了那位婶婶离开,她的心里很是懊悔。
只不过让穆昌溪没想到的是,这一次,宋朝雨眼眸之中的悲伤,也只是一闪而逝罢了。
很快,她就坚定地看向了后方,对挑红道:“去,将那些女子都带过来,让她们好好看一看!这就是她们想要的吗?!死在这好不容易得来的自由之后,死在黎明之前,死在自己的亲人眼前。让亲者痛仇者快,连坑害了她们的人的下场都没有看到,这就是他们想要的吗?!”
很奇怪,在穆昌溪的心里,宋朝雨不该是
这样的。
然而这些话从她的口中说出,仿佛自然带着一种感染力一般。
那些女子本来心里是害怕,是不安,是惶恐与恐惧。
却在宋朝雨这样的话语之中,她们的眼神似乎都变得坚定了起来。
宋朝雨问她们:“你们是否还想要成为下一个水月?”
有人摇头,也有人躲在了后面不敢出声。
宋朝雨看着眼前苦做了一团的水鲸一家人,然后对着穆昌溪点了点头,穆昌溪即刻明白了宋朝雨的意思。
很快,那个狮老大就被带了上来。
此刻的狮老大,已然再不复之前那般趾高气昂的模样了。
他被带上来的时候,浑身上下都被五花大绑着,他的眼中只有恐惧。
看到穆昌溪,他便开始挣扎求饶:“草民不知是昌王殿下驾到,草民知错,草民知错了!求殿下给草民一条活路,草民定然肝脑涂地,也在所不辞!”
到这时候再说这些话,可还有用?
但宋朝雨发觉,周围的那些灾民们,有许多人已经对穆昌溪和自己投来了怀疑的目光。
也不怪他们。
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他们不再相信官府的人,也是人之常情。
不过宋朝雨有信心
,他们能让这些灾民们改变态度。
穆昌溪也没有理会这个狮老大,只是让平江将狮老大带了出来,而后对众人道:“他叫张狮,原本也是这海州麾下平安县之人。后来入了海上做海匪。他原本改在海上偷偷摸摸地过活,谁知一场水灾,倒是让他上了岸,捡了便宜。”
说着,平安京还伸出手,狠狠地在张狮的肚子上打了一拳。
“唔——”
张狮被平江打得目眦欲裂,想说的话再也没法说出口。
平江则是将张狮往前推了一把:“如今王爷在此,自然要给你们这机会。若有想要报仇报怨的,这大抵是你们仅有的机会了。张狮就在这,你们都可上前来,做你们想做之事。”
“不……他们会杀了我的!”
张狮自然是害怕那些人,他不住地摇头:“王爷,王爷!我知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王爷饶恕啊!我再也不敢了啊!”
可穆昌溪压根就没有听张狮的一字板模具,他只是对平江挥了挥手:“这里的事情交给你了,本王还有许多事情。将这学堂收拾出来,本王要做事了。”
是啊,不只是一个平安县,还有整个海州的事情在等着穆
昌溪处置呢!
宋朝雨听到,在进门之时,穆昌溪还吩咐道:“若海州有什么官员要见本王,让他们来平安县就是了。”
看样子,他是打算一直待在平安县了。
其实宋朝雨的心里知道,穆昌溪这就是要让海州的那些只食俸禄却不做事的官员们知道,他这一次要处理海州的决心!
自然了,宋朝雨也没有闲着。
外头的张狮被平江倒吊在了学堂的大门之上,可周围的那些人却也只敢来回看一看张狮,并不敢出手做太多的事情。
既然如此,宋朝雨便做那头一个出手之人就是。
她示意挑红将里头的周雅带出来,比起张狮,周雅看上去要稍稍好些,却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她低着头被带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战战兢兢只剩下了害怕。
宋朝雨对着仍旧站在外头不知所措的那些女子们道:“大家都知道她吧?周雅。她对诸位做了什么,恐怕就不必我多说了吧?”
女子们的眼中,大多愤恨。
但对周雅和张狮本能的恐惧,还是让她们踟蹰不前。
“啪——”
那么宋朝雨,就做第一个上前的人。
她将巴掌,重重地落在了周雅的脸上!
这一个巴掌,用了宋朝雨好大的力气。只一巴掌下去,就将周雅的脸颊打得通红,甚至有些肿了起来。
周雅却只能忍受着这个巴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