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张大仗着自己是太后赏赐来的人,之前可是在昌王府之中耀武扬威了好一阵子。
连张大都愣住了,他只听说宋朝雨是个外室女,所以本有些瞧不起宋朝雨。
没想到如今她坐在自己的眼前,却有如此气势。
张大也只能稍稍收敛自己的张狂,而后道:“奴才……也只是想为王妃您解忧罢了。府中人多事杂,您又刚来这里什么都不知道,奴才——”
“行了,闭嘴。”
宋朝雨觉得这张大聒噪,白了他一眼,而后揉了揉自己的额头:“从此刻开始,你就不是昌王府的管事了。你言语冒犯,自作主张。就自己出了府中,去讨一个好前程吧。我们昌王府的小庙,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宋朝雨半点儿不害怕什么太后赏赐,她知道若要让府中众人能服气自己,就要从这看上去最厉害的人开始发落。
张大不是善茬,留在昌王府没有好处。
张大也万万想不到,宋朝雨这么三言两语就要料理了自己!
他惊讶地看着宋朝雨,自然不愿离去:“王妃娘娘怕不是错了意吧?奴才可是太后娘娘赏赐来昌王府的,王妃娘娘难不成连太后娘
娘的好意都不在意了吗?”
宋朝雨就知道,他一定会拿太后出来压着自己的。
她嗤笑一声:“你也说了,太后娘娘是好意将你送来昌王府的。可你在府中耀武扬威,顶撞主子,我想这并不是太后娘娘的好意 吧?若说也是你辜负了太后娘娘的好意,而并非是我。左右你今日是一定要走,只是要体面的走还是我将你赶出去,你自个儿想清楚就是了。”
说罢,宋朝雨也不慌不忙地端了身旁的茶,慢悠悠地品了一口,似在等着张大自个儿做决定。
张大心下不想走,只是站定在了那里,打算再和宋朝雨犟一犟:“便是奴才要走,也得是听了太后娘娘的命才能走!否则,奴才绝不离开昌王府。”
他以为将太后娘娘搬出来,好歹能震慑一下宋朝雨。
却没想到,宋朝雨的眸色倏然俊冷了下来。
她看向了身旁的小瑞子,言辞之中不带半分犹豫:“来人,将此刁奴给我赶出府中!永不得让他再入昌王府的大门!”
小瑞子自然知道,如今必须要帮着宋朝雨在昌王府之中立下威严。
何况穆昌溪离开之时也说,昌王府便是宋朝雨的家
,不管宋朝雨要如何,都要小瑞子务必办到。
于是小瑞子就叫了外头几个身强力壮的小厮,将那长大拖着拽着也要送出昌王府之中。
任凭长大如何求饶,如何抬出太后娘娘,也只能化作风中的一缕喊叫,而后彻底消散罢了。
张大被拖出去之后,这正厅里也安静了下来。
其余的十个管事,全部都是面面相觑而后低了头,没有人再敢多说一句。
宋朝雨又喝了一口茶,才环视他们,缓缓开口:“我和王爷没有什么旁的要求。只求‘忠心’二字。我们相信,唯有忠心了,差事才能办得好。所以我想留下的人,也必定是能办好差事的人。”
她的眸色,倏然凌厉了起来:“所以你们若是有觉得,自己能力不足,不能办好我这昌王府的差事的人,现在走还来得及。我会让小瑞子给你们要离开的人一人百两银子,咱们也是个好聚好散,不枉费相识一场。但日后若是让我找出什么错处来,或者你们办事不力,那可就没有今日这样的好事了。你们……且自个儿想想吧!”
谁都没有想到,宋朝雨一个小小外室女,竟能在入了昌王府的第
一日,就让这十个管事心里头开始不停地打鼓不安。
片刻沉默之后,真有两个管事的走上前来:“奴才才疏学浅,做事粗笨,只怕是办事不利,还请王妃娘娘成全奴才离开昌王府。”
既是有人愿意走,宋朝雨自然也报以微笑:“行,你们去小瑞子那里领钱吧。多谢你们,在此之前一直照拂着昌王府。”
这两个人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宋朝雨自然要给他们该有的脸面。
笑着将他们送出了门去,看着剩下的八个管事,宋朝雨问道:“还有要走的没有?”
"……"
厅中一片寂静的沉默。
宋朝雨便明白了他们的想法:“看样子,你们八人是都不打算离开了?”
其中最左边的那个管事,先上前一步,然后跪在了宋朝雨的跟前儿:“奴才愿为昌王府效犬马之劳,请娘娘准予。”
其他人也都有样学样地跪了下来:“奴才愿为昌王府效犬马之劳,请娘娘准予。”
“好!”
还有八个人,倒是也不难办。
宋朝雨颔首而笑:“如今我也不了解你们,你们也不了解我。既然你们要留下,总要让我瞧瞧你们的本事。我说了,我只留
五个管事。既是如此,你们就公平竞争吧。”
他吩咐小瑞子:“从今儿开始,将所有的管事之职全部取消。府中大小事情,都来禀告你和挑红还有秋晴。你们三人辛苦一下,其余的人则是各凭本事。谁能将差事做得好,我就让谁做管事。你们自个儿去努力,争取你们想要的位置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