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雨忙摆手,可不敢招惹这个乌绫如:“不敢不敢,我怎敢笑话乌姑娘呢?只是觉得,姑娘说话有趣罢了!”
乌绫如认得宋朝雨,她上下打量了宋朝雨一番:“你便是宋家的四姑娘吧?要叫宁王殿下一声姐夫,如今你的心里,怕是乐开了花儿吧?我可告诉你们,这宁王妃,本该是我乌绫如的!”
“嘶——”
宋朝雨听到,身后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可不是么?
乌绫如再怎么,也是京中的大家闺秀,竟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说自己本该是宁王妃。只怕不知有多少人觉得,她一个姑娘家的不知检点呢!
但宋朝雨却明白了乌绫如的意思。
如今她想做宁王妃,是没有可能了。甚至如果不闹出来这么一场,她之后想和宁王攀扯上什么关系,都不可能。
不如拼了自己的颜面不要,若闹这么一场,还有入宁王府的可能。
毕竟她身后还有将军大人,这事儿说出去顶多是丢脸,但一个宁王侧妃的位置,也是能保住的。
上一世的乌绫如,是没有那样的阻碍的,也顺利坐上了宁王侧妃之位。
这一世……
宋朝雨看
了一眼聂氏,低声劝道:“嫂嫂,这乌姑娘是出了名的厉害,只怕咱们是不好劝她的。倒不如就别说了,让宁王府和二姐姐的人自个儿来处理吧?”
聂氏却有些不愿:“咱们宋家本是一体,她将事情闹大了,叫你二姐姐脸上无光,日后你若要嫁人,不也要受影响了吗?”
宋朝雨知道聂氏的性子,看样子这件事,她是定然要管了。
乌绫如站在洞房的门口,任凭旁边的丫鬟们怎么劝说,她都不肯离开:“你们做什么?我不过就是想见一见新娘子罢了,也值得你们这么大惊小怪不成?难不成怕我吃了那娇滴滴的新娘子?”
眼看是劝不动,宋朝雨示意丫鬟们不必上前。
她独自一人走到了乌绫如的身边,且问乌绫如:“敢问一句乌姑娘,为何要在此如此撕闹?你的目的是什么呢?你想做宁王殿下的正妃吗?”
若是换做旁人,乌绫如发一顿脾气将人赶走就是了。
可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宋朝雨这温和的笑容,还真是让乌绫如一时没了脾气。
看她不说话,宋朝雨也越发笑容满面:“其实乌姑娘比谁都清楚,如今
宁王正妃之位,只有可能是我二姐姐的。旁人再想,都得不到了。所以乌姑娘今儿来闹这一出,是为着心里头不痛快,我自然知道。但乌姑娘可想过,这样的撕闹,多伤您和宁王殿下之间的感情啊?”
乌绫如没想到,宋朝雨会从这方面说了这样的话。
她张了张口,竟发觉自己无法辩驳什么。
宋朝雨继续劝她:“其实乌姑娘,你说你今儿能怎么样呢?将这洞房给他们砸了?还是说能将这喜宴给他们闹了?你就是能做得成,可你想过,若这么做了,宁王殿下会怎么看你吗?”
上一世的乌绫如虽然霸道,但也不是没脑子的人,否则也不能在宁王府有那样的一席之地。
果然此刻的乌绫如,也低了头,似乎开始盘算了起来:“可他许给我的宁王妃之位,要让我这么拱手让给旁人不成?”
宋朝雨又笑了笑:“那我二姐姐是不是也该说,宁王许给她的王妃之位,难不成就今日被你给搅和了?咱们宋家和你们乌家,原都是朋友。如今非要闹得这般深仇大恨,对咱们两家都没好处不是?”
她甚至上前,拉住了乌绫如的手:“乌
姐姐,我不是想劝你什么。事到如今,宁王殿下是如此,我也替乌姐姐觉得不值当呢!只是姐姐若要真毁了今日宁王的大婚,才是不好收场。宁王大约本来对姐姐还心存愧疚,若毁了今日的大婚,岂不是愧疚也没有,只剩下了厌恶?”
乌绫如将这话听了进去,才上下打量着宋朝雨,有些不可思议:“向来听闻,你就是个外室养出来的小庶女,没想到你说起话来,还有几分道理在其中。那你倒是说说看,我如今怎么办?闹都闹成这样了,我这脸面也收不回去了不是?”
宋朝雨看了看四周,人多她也不好多说旁的,只是拍了拍乌绫如的手:“姐姐大可大方承认,今儿就是来送祝福的。叫外人觉得姐姐受了委屈,自然都会站在姐姐这一边。日后姐姐进了府中,与我二姐姐好生相与,这事儿不就也过去了?”
乌绫如还是有所不满:“我堂堂大将军嫡出的妹妹,要甘为人妾室不成?你姐姐是嫡出,我也是嫡出,凭什么我就要低她一头?”
宋朝雨听着后头的动静,送新娘子的人大概马上就到了。
她又拉了乌绫如一把,在她耳边轻
声说了两句,乌绫如的眼神,这才豁然开朗:“四妹妹果然看事通透!如你所说,倒是也不错。罢了,今儿我就不闹这洞房了!日后总要入这宁王府,我也要凭着本事,和你二姐姐争上一争就是了!”
说罢,她还真是转身,对那些丫鬟婆子冷哼一声:“行了,别害怕了,我这就去前头找我哥哥!”
她转身离开的同时,送宋妍娇入洞房的一行人,也已经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