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太子妃上前,亲自拉住了宋朝雨的手:“礼部尚书教女有方,择日本宫必定和太子殿下上门致谢!”
她对宋朝雨的感激溢于言表:“一会儿你就坐在本宫的身边,与本宫一起才好!”
宋朝雨忙低了头:“小女不敢!”
但太子妃心思已定,只顾着拉着宋朝雨往席面上而去。
一时之间,宋朝雨再不能在这席面之上默默无闻。
乃至酒过三巡,连贤贵妃都带着昌王过来,笑着看着宋朝雨:“不成想你这丫头瞧着是眼疾手快,若没有你,今日太子妃在登雀殿出了事,本宫也难辞其咎了。”
她举着酒杯,示意行礼的宋朝雨平身:“不必如此多礼了,咱们共同喝一杯吧!”
宋朝雨起身举了酒杯,不由地又看向跟在贤贵妃身后的昌王。
他坐在木轮椅上,仍旧眼眸冰凉,对着宋朝雨举了举酒杯示意。
一杯并不是烈酒的桃花酿下肚,宋朝雨却觉得心里头有些难受。
她几乎可以笃定,眼前的昌王不是她的韩溪哥哥。
韩溪哥哥绝不会用如此冷漠的眼神看她,韩溪哥哥从来都是个温柔爱笑的少年郎。
她救了太
子妃,连贤贵妃都带着昌王来给她敬酒。
这一场宫宴,竟是人人都朝着宋朝雨而来。
到最后,连方才还为难她的安阳郡主都来了。
这任性的女孩,带着别扭的高傲,对宋朝雨举起酒杯:“我原以为你是个只知呈口舌之快的,没成想你还有这样的本事。既是救了我表姐,我也自该敬你一杯。”
宋朝雨这才知道,太子妃的母亲,就是安阳郡主的姑母。
宋朝雨也只能喝了安阳郡主的酒,她实在是不胜酒力,已经脸色绯红了。
后来还有人来敬酒,一旁的宋妍娇也挡在了宋朝雨的面前:“瞧瞧你们如此热情,将我四妹妹的脸都喝红了!她实在是不胜酒力,不如还是由我代劳,你们都来敬我就是。让我四妹妹休息一会儿吧,否则把今日的功臣给喝醉了,我们回去还怎么同爹爹交代?”
她如此大方又体贴的样子,自然也赢得了许多赞誉。
宋朝雨其实并未喝醉,不过的确不想继续喝下去了。
她看着仿佛在花丛中翩然游走的蝴蝶一般游刃有余的宋妍娇,也觉得自己该多学学她今日这讨巧模样。
能让众人的眼光从自己身上转
移到她的身上,宋妍娇这本事也的确不小!
——
太子妃既然没有落水,这事儿自然也是就过去了。
宫宴上笙歌晏晏,大家一直闹到夜色降临。
直至宴会要散去之前,太子妃还叫住了宋朝雨。她将自己头上的那枚珍贵的紫色东珠凤飞九天的步摇,亲手戴在了宋朝雨的发髻之上。
她拉着宋朝雨的手,说了好一会儿的话才放宋朝雨离开。
直至宋朝雨跟着大夫人和宋妍娇一同上车,看到车上已经呼呼大谁的宋燕柔,才想起宋燕柔还在等着她们呢!
“起来!”
本来还笑容满面的大夫人见着正在睡觉的宋燕柔,笑容就消失不见了:“我叫你在马车里思过,你竟是睡着了?成什么体统?!”
宋燕柔一个激灵坐起身来,才意识到宫宴已经结束。
她揉了揉眼睛,然后一眼就看到了宋朝雨头上那华贵的东珠步摇,惊得她上前就要将步摇摘下来:“你这步摇哪儿来的?”
她的动作,却被宋妍娇给拦了下来。
宋妍娇笑着对宋燕柔说:“这步摇咱们可不能乱动!是太子妃娘娘的赏赐,如今四妹妹可成了咱们宋家最荣耀的女
儿呢!”
这话听着是夸赞宋朝雨,实际只为了挑起宋燕柔的怒火。
果然宋燕柔对宋朝雨翻了个白眼:“就她?咱们宋家最荣耀的女儿?她凭什么啊?太子妃殿下为何要赏她步摇?她一个外室女,竟敢夺了二姐姐的风头去不成?”
宋朝雨才懒得理会她这话,知道自己出宫了还带着那步摇就是逾越规矩。
马车开始行走,宋朝雨也双手捧着步摇,将步摇递给了大夫人:“母亲,女儿不过外室出身,实在是不堪得如此贵重的凤凰步摇。还请母亲收下吧!”
东珠本就不易得,何况还是紫色的东珠呢?
太子妃这支凤凰飞天的步摇上头,坠了整整六颗紫色珍珠做流苏,就算是宋家主母的大夫人,也很难不动心。
只是宋夫人的手刚要触碰到那步摇,就被一旁的宋妍娇给阻止了。
她推了推宋朝雨的手,好似笑得大方:“你这丫头不是在折煞母亲吗?这是太子妃娘娘送给你的,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你今儿救了太子妃,就当得起这步摇才是,若你将步摇给了母亲,那才是母亲僭越了呢!”
她瞥了一眼一旁的宋燕柔,越发大声道:“
你且自个儿收着吧!等日后父亲给你说了人家,这步摇放在你嫁妆箱子里,那才是真正的荣耀呢!我这做嫡女的,只怕都没有这等荣耀!”
知道她是在激起宋燕柔的不快,宋朝雨也不恼。
反正她的目的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