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跟着李春这么久的袁成刚而言,他害怕的不是死亡,他只是害怕自己一直以来都在做无用功。
李春一方面喊着造反,另一方面却是对大晋苏凉的军队一次次留手,一次次为自己铺后路,这让袁成刚不能理解。
可碍于面子,自己也无法开口质问,便只能找下一个最为轻松的活计,祈祷着能早点完工,到时候还能有一条后路。
可现在任凭谁也没有想到,自己东西都还没建造完毕,这就有人找上门来了,一来还是这么一群姑娘,多多少少都是有些欺负人了。
埋怨的话还未开口,为首的女子漠然一声冷哼,瞪了眼袁成刚怒斥道:
“别想那么多,我们是陛下的人,这一次找你也只是想要告诉你,若是有朝一日陛下打过来了了,你一定要阻止他们焚毁船只亦或者是开走船只。”
“只要陛下一到,你的荣华富贵一辈子就来了,虽生活上有些受限制吧,但总归是比死了要强一些不是吗?你若是能接受,那咱们就还有的聊。”
虽语气冷冽,但为首的女子也不想太过分的逼迫袁成刚,若是他狗急跳墙,对谁而言都是损失。
既然合作,那就坐下来好好谈谈合作。
至于袁成刚为何没有质问她们的身份,完全是因为袁成刚有幸听说过一次叶辰为齐国送去的宝剑。
与寻常宝剑差别极大,无论是质量还是颜色等等,一眼就可以看得出来。
而自己刚刚进门之时所看见的两柄长剑,也就是与传言中一模一样。
都是那个模样,袁成刚自然是清楚是皇帝派遣而来的人,因为只有他们的人能这般肆无忌惮的动用这种级别的精良武器。
瞥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几个人,眼神中满满都是戏谑,袁成刚终于是开口了。
“这个我可以答应,船只的建造都不是很难,只是有些玩意需要的东西不少,自然是得多加考虑,那寻常能碰到的活计也不少,谋士也不少。”
“各方人马派来的人不少,都在想给自己找一条后路,可咱们现在能有多少后路,那不就两条吗,要不就是等死要不就是离开。”
袁成刚嘟囔着解释一通,也算是给她们解释了一下自己现在的处境,也想着能求饶出一条活路。
可惜,事不尽如人意啊。
为首女子冷漠摇头,眯着眼静静将一枚火铳放在了桌子上,冷漠眯着眼望向袁成刚,寒声吩咐道:
“袁成刚,这是给你的礼物,也算是给你到时候见面接头的信物,若是没有了这火铳,陛下没有一个人会对你手下留情,明白吗?”
“李春,嚣张不了多久的,他想要拖着,可惜子平王他们却不想拖着,总要逼他们走出一条路,而怎么选择就是你兄弟李春的事了。”
咧着嘴笑呵呵开口吩咐一句,眼神中满满都是费解与不屑。
这般威胁自己,她们真就是有那个底气?
明明大晋都喘不过气,还有空这么逼迫自己,亦或者她们就对自己的人这么自信?
袁成刚沉默了,直勾勾坐在一侧低着头怔怔出神,千头万绪愣是不知如何开口。
“袁成刚,你扪心自问,这么久以来,李春做的如何?我知道你一心为了李春,可你就没有考虑过你手下人多少对李春虎视眈眈一腔怨言?”
“那井上三尺这么久以来对百姓是个什么模样压榨,想必你是清楚的吧?那井上三尺是个人?如何欺负我们大晋的百姓,你看得下去?”
女子怒气冲冲呵斥着,眼神中满满都是不喜。
她不是没见过,一路走来她可是经过井上三尺的控制范围,那范围之内的大晋百姓,何尝是被当做了
个人?
男人全然被抓走,女子更是被带走无数次的玷辱,这般对待她真真切切看在眼中。
可她不能出手,她的任务是接近袁成刚,并非是惊动井上三尺,更不是打草惊蛇。
只是当看见袁成刚的时候,他这幅模样才是彻底的激怒了她们,一路上积压已久的火气一瞬间爆发出来。
死死瞪大了眼睛望向眼前的袁成刚,等待袁成刚的开口。
可他能不清楚这些?他作为最为临近井上三尺的统领,又是岂能没有见过那些?
自己欺负那些井上三尺同族之人,也是为了报仇,可也正是这一举动,惹得井上三尺更加的疯狂。
“我能不知道那些,我能不清楚那些?我有办法吗?你让我现在对人家动手?你怎么想的,你想要挑起战火是不是?”
“我只是一个建造船只的人,我又不是什么大将军,我有什么办法,这是你们皇帝应该考虑的事情而不是我!”
袁成刚怒斥而言,眼神中满满都是激动,双眸充斥着怒火。
半晌之后,一旁的几个人沉默了。
只见坐着的袁成刚满脸不屑,自顾自笑呵呵开口解
释道:
“你们不懂,这自古以来都图谋的是一个坐轿子坐马车,但是所有人都去坐的话,是不是有就无人抬着了?”
笑呵呵出言询问,言语之中试探之意明显无比,坐在对立的几个人眼神也不由得飘忽不定,半晌不知如何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