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兰言之凿凿说着,眼中满满都是不忿。
正所谓一分粮食一分钱,这些珍贵食材寻常多么难得,更是需要花费大价钱去购买,制作过程更是无比耗费金银。
当端上来的时候,代表的并非是牌面,代表的只是最为简单的百姓与将士们的生命。
一口下去便不知道能养活几个将士吃喝,这般的佳肴,李沐兰吃不下去,更是看都不看高看一眼。
一侧站着的几个人目光灼灼望向站着的李沐兰,眼中满满都是震惊,更多的也是震撼。
他们一路长途跋涉从齐国京都而来,路上风尘仆仆不是在赶路就是在赶路的路上,哪里有什么好注意吃喝的?
不都是寻常的干粮凑合吃几口,对付对付也就罢了,甚至这一位公主也是如此。
但那个时候是情况危急,并非是现如今情况稳定,安稳无忧了。
无论是吃珍贵佳肴还是干粮都可以,那为何身为一个公主能拒绝?
谢汇龙轻咳一声,带着几分好奇望向李沐兰,眉头紧皱幽幽问道:
“公主殿下,并非是我等对您有不敬,只是这毕竟您的身份摆在那里,这些都是应该的,若是我等用寻常菜肴来招待
的话,传出去陛下颜面何在?”
“您安心,无论如何这些都是从国库支出的,绝对不会动用百姓与将士们的一口粮食一点军饷来购买!”
谢汇龙站在一旁拍着胸脯保证说道,但是对于李沐兰而言,这还是扯淡的。
双手往桌子上一放,一脸高傲道:
“本宫不管那么多,本宫就是要吃干粮,你们要是觉得过意不去那就给本宫弄一点粟米汤过来,本宫好久没有尝过粟米汤了,记得放一些方糖。”
低声说着,却是眼神谨小慎微,一副生怕得罪人的模样。
谢汇龙站在一旁面色剧变,瞪大了眼睛望向李沐兰,愣是说不出一句话。
一旁乐明远眉头一皱当即伸手拉着谢汇龙出门,走远之后才看向谢汇龙皱着眉头呵斥道:
“你们这一路上都是怎么对待人家公主的,你可是知道人家是齐国齐皇唯一的妹妹,哪怕现如今齐皇将其嫁给陛下,那也是陛下的嫔妃,容不得咱们这般对待的!”
“你想要让我遭受责罚吗?干粮加上粟米汤,你可知道这般对待一个公主,传出去我面子要放在何处,陛下面子要放在何处?到时候咱们都要受责罚,说不
准齐国就要以此为理由出兵啊!”
谢汇龙知道李沐兰吃得下,但乐明远不知道啊。
在乐明远心中,一位公主就应该锦衣华食,而不是在这里就和他们将士们吃的一样。
可就是在二人争论的时候,只见李沐兰气鼓鼓从屋内走了出来,径直朝着伙房走去。
二人瞪大了眼睛看去,只见翟林匆匆走出一脸错愕解释道:
“这这这,我刚刚劝人家多少吃两口,可是人家不听啊,说什么不给干粮和粟米汤吃就生气,就要给齐皇写信说咱们欺负她,这这这。”
说着,双手一摊无奈解释道;
我就随口一说不行,人家就生气了,说是谁敢拦着,自己立马就要去给哥哥写信,这这这这不是扯淡是什么?但凡是个人都不敢这么胡闹的吧?
“可是你看现在的这情况,谁能受得了啊?人家自己去找干粮吃了,你们谁要去拦着?赶紧去吧!”
翟林本就不会说话,谢汇龙是知道的,可他万万没有想到李沐兰脾气这么暴躁。
就因为一句没有这就暴怒了,更是拿着自己哥哥当要挟的借口去了伙房。
一路上众多锦衣卫看见都得远远避开,不敢招惹分毫
。
只是当二人走入伙房的时候,眼前一幕彻底刷新了二人三观。
李沐兰一只手捏着粟米饼啃的停不下来,另一只手端着破碗,其中放着粟米汤。
汤色清澈,飘着那一点米花都要看不见了,却是分毫都不影响李沐兰的胃口。
大口吃喝,豪迈无比。
乐明远看呆了,搓着手匆匆走出,侧头望向站着的谢汇龙低声询问道:
“谢汇龙,你可不要在这里和我胡闹啊,你好好说,你们是不是亏待了人家公主?堂堂公主吃这些,你特么是干啥了?”
“别告诉我人家就喜欢吃这些,你见过哪个公主是吃得下这些,赶紧麻溜的想个办法,要不然咱俩脑袋都得落地了!”
这般情况被齐皇看见了,那还不得不顾一切的和大晋打起来?
到时候这导火索燃烧起来,自己三人那就是罪魁祸首,就算是天大的功劳也压不住啊。
乐明远已经感觉到了脑袋冰凉,活脱脱一副要死的模样。
一旁谢汇龙揉着头更是满脸的为难,低着头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这这这,这可咋办啊?人家就是不吃啊,这自己能有什么办法?
总不可能去求着人家吃了吧?
谢
汇龙头大无比,只能硬着头皮低声解释道:
“这个你放心,我去解决,我去问问公主什么情况,这这这粟米饼怎么可能有佳肴好吃啊?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公主,肯定是吃不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