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冬,往往夹杂着无数的百姓生命,这一次更多的却是代表着困蛇关能否生存下去的决心。
此刻的赵国京都之中,赵皇正一脸深沉捏着手中布帛,目光凝重无比。
本该早早解散的朝堂,现如今却是被重新叫了回来,百官茫然不解,皆不清楚此刻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值得这般兴师动众的将他们召集回来。
“诸位,那叛贼可是越发猖獗了,朕可是与大晋皇帝交好,大晋皇帝特地送来了朕的琉璃像,可现如今却是被那叛贼截走,你们说说,朕应该怎么办?”
笑眯眯出言,可这般笑容却是带着满腔的杀意,似乎下一秒就要暴起发难。
百官闻言惊疑不定,皆探头望向赵皇,却是看见赵皇面色不改依旧是一副深沉的模样。
所谓的暴怒亦或者是滔天的杀意,却是在赵皇脸上看不出分毫表露。
兵部尚书刘波静静走出,躬身跪倒朗声道:
“陛下,臣以为,此番不过就是大晋皇帝与那叛贼的计谋,只是不想要送出琉璃像而已,那叛贼将琉璃像到底是带走没有带走,现如今谁都不知道。”
“若是大晋皇帝贼喊捉贼,这又当如何
?我们现如今若是动兵,那可就真的是覆水难收了,到时候无论是两边谁战胜,咱们都是吃亏的呀。”
不如这样,陛下咱们便坐山观虎斗,此事既然是大晋皇帝要给予您送礼,至于途中被谁带走,那就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与咱们有何关系?
兵部尚书刘波言毕,虽句句没有说完,但却是句句都有深意。
也正是这一点的深意,彻底让朝堂沸腾。
文官武将皆不由得高看一眼刘波,不由得心中暗自赞叹一声。
毕竟,这番言辞已然是将赵国的事情推卸的一干二净,更是给赵皇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但,难处便是在此处!
那粮食已经送过去了,若是这琉璃像不能落入赵皇手中,这无论如何看起来都是亏的啊。
至于那叛贼,更是不可能为了这件事就将东西送回来,那当初便没有必要去抢夺琉璃像。
一时间朝堂陷入沉寂,赵皇也揉着脑袋,只觉得头大。
自己当初送过去粮食,那是为了救济大晋,更是为了稳固这自己本就不稳的根基。
本就是叛贼带走了大片人马,甚至赵国之中绝大部分精锐都被带走了,留下的还都是
各位将军自己手中的私兵,若不然便是其余王爷手中的兵士。
赵皇手中其实零零散散加起来没有二十万大军,若是大晋垮了,下一个垮台的就是赵皇。
可此刻琉璃像送不回来,这不就是代表着自己被骗了吗?
赵皇这般好脸面之人,如何能放任此事不管?
邱迪奎阁老,不知您有没有什么见解啊?这可不是小事,您还是开口说说吧?
笑呵呵望向一侧坐着打盹的邱迪奎,赵皇投去了好奇的目光。
这一位邱迪奎可是不简单,五朝元老可谓是赵国之中活的最长之人。
一直以来如履薄冰,对待各种事宜更是谨小慎微,生怕招惹来了不必要的麻烦,到时候给与自己徒添伤悲。
寻常之事赵皇也不想要叨扰阁老,毕竟年纪大了,一个不小心便是折在了自己手中。
朝堂之上文武百官之中,大半都是阁老的学生,甚至有些关系匪浅,王爷之中也对阁老敬重无比。
无论如何看,阁老都是赵国的定海神针。
若是阁老没了,到时候可就不单单是王爷们心中有了其他想法,便是百官到时候赵皇都压制不住。
闻言半晌幽幽抬头,朦胧着
双眼望向赵皇,目光中满满都是好奇。
虽眼睛浑浊,但一双闪烁着精光的眸子可是骗不了人的。
每一次碰到了头大的事情,赵皇都会第一时间寻找阁老。
人老活成精,阁老次次都能在错综复杂的关系之中,找寻到对他们帮助最大的一条关系。
也正是因为如此,赵皇对于阁老才是颇为敬重。
见阁老抬头,赵皇起身匆匆忙忙从龙椅之上起身,一步步走到了阁老一侧,咧嘴笑道:
“若非出了这档子事情,朕也是绝对不想要叨扰阁老您的,只是阁老觉得此刻应该如何是好啊,是应该放任不管任波逐流,还是管辖一下此事?”
阁老默默摇头,眯着眼沉默半晌,长呼一口气静静开口解释道:
“其实,天下没那么多免费的午餐,那大晋皇帝想要靠近你,我们都清楚是个什么原因,无非就是想要分担压力,将叛贼的事情压在两国之上,而不是自己一个人承担。”
“但是,陛下您且看,现如今的陈建忠与那所谓的兵神,可都是对陛下抱着极大的敌意,毕竟您可是下旨杀了他父亲,杀父之仇不可能忘记!”
说着,阁老忍不住佝
偻着腰咳嗽几声,捂着嘴的瞬间便感觉到了甜腥味道袭来。
拿开手的瞬间,猩红无比的鲜血便顺着手流淌了下来,更是让站在一旁的赵皇大惊失色。
“阁老,阁老您没事吧?太医在何处,让太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