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筑:校场塔楼】
【描述:它视野极佳,能够俯瞰整片训练场地,常常是检阅军队的贵宾席。】
锡蒂靠在瞭窗的边缘。
她手腕带着骨饰,没有穿铠甲,而是一件轻便贴身的翻毛篷却,修长的筒裤配皮靴。
塔楼位于半山腰,面向村道和校场。
嗒,嗒,嗒。
空旷的建筑内回荡着石砌台阶的脆响。
锡蒂早就看见了率队归来的队伍,此时听见战靴声,她不用回头,就知道来者是谁。
“昨晚留下的酒?”肯恩问。
锡蒂手里捏着朗姆酒瓶,佣兵最爱,现在刚刚开春,商贩们的车厢里经常会有这个东西。
“今日份的,”锡蒂拉着他尝试,“好东西哟。”
“我得保持清醒。”
“有什么关系,反正从来没见你喝醉过。”
锡蒂摆摆手,用瓶沿在石块上砸出节奏。
这座建筑是用冬屋废墟里的材料回收重建的,伯克随手画的图稿,劳工们连夜赶制,做得非常到位。
肯恩双手搭在瞭窗上。
他扫了一眼:
屋舍齐整,围墙崭新,辽阔的冰面飘荡着薄雾,冷风混杂了耕地泥土中的清香扑在脸上。
对于常年征战的人来说,片刻宁静,是一段格外值得珍惜的时光,这也是为什么托弥欧他们喜欢桑顿卡亚的原因。
肯恩一低头,正好看见濛踹飞斯诺,身旁是一群全副武装的狼骑手,他们心思各异,手里拿着铁矛和刀斧。
武器品种繁多,也是为难了阿瑟。
……
“看起来,你的本事也不过如此。”
斯诺重新站起来,昂首挺胸,港口生活和地下黑拳都没有将这个男人击倒过。
濛深吸了一口气,点点头示意动手。
斯诺开始讨厌他老气横秋的样子,贴进去挥拳肉搏,招式变得谨慎沉稳,再也没有把濛当成孩子来对待。
他抓住机会,用高超的摔跤技巧,把濛摔在雪地里。
“哦——”
斯诺拍拍胸膛,冲着围观者呐喊,像是在八角笼里面呼唤掌声一样举起双拳。
士兵们拍打盾牌回应了他。
濛扶着脖子站起来,没有说话,耸了耸肩招手示意。
“沉默了?”斯诺开始攻心,“你的狂妄呢,老大,狼骑手的位置肯定很辛苦吧。”
他踮着脚,绕圈伺机而动。
濛平稳地转过身体,看向对手的目光很平静,像是熬到日出的猎户,还没有睡醒的样子。
斯诺刚才的招数是黑拳的技巧。
“我吃定你了,娃娃,年轻是资本也是软肋,来吧,我教教你什么叫做荒原生活。”
他混迹港口,和不法分子称兄道弟、互相出卖,一些看似无意的话其实都是在消磨敌人的耐心。
濛皱起眉头,咬牙甩出一圈。
“哦哟哟,你个小家伙。”斯诺的唇边不禁鼓起笑意,“我都说啦,你还是太年轻……”
他抓住濛的破绽,甩动肘部直击肋骨。
斯诺用的都是佣兵招数,那群家伙经常在野外营地里摔跤取乐,用的技巧都是些上不得台面、但是又格外有效的“油癞子”。
濛没有被击倒。
他甚至都没有上当,那所谓的破绽不过是个陷阱。
“哎!?”
斯诺稍微愣神的功夫,就感觉自己的臂弯被人牢牢抓住,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再次躺在了雪堆当中。
濛伸手把他拉起来。
斯诺突然提起膝盖,尚未命中,鼻梁骨就被打爆了。
他重新站起来,一次又一次的挥拳,反复使用那些港口上学到的东西。
狼骑兵们的情绪大起大落。
到了最后,谁都不再欢呼,因为斯诺倒下的速度越来越快,甚至有时还没出招,就被提前猜到,然后就是拥抱大地。
“停止,”濛踩着他的胸口,“这是最后一次。”
斯诺咬着牙撑起,最后还是躺了回去。
他鼻青脸肿地望着天空,重新燃起的生活热情,竟然熄灭的如此之快。
“我不理解,”斯诺说,“你怎么猜得到套路。”
濛的表情始终冷漠,双眼疲惫不堪,讲话也是云淡风轻的,似乎搞定这场决斗没有耗费什么精力。
斯诺放弃挣扎,甚至丧失了斗志。
濛把脚拿开,本想一走了之,但还是决定解答属下的疑惑。
他解掉盔甲拿在手上,然后掀开内衬,露出肚脐到肋骨的疤痕,有些狭长的线条延伸到了后背。
“你要的答案。”濛说。
“这是怎么回事?”
斯诺能看出烫伤,刀疤,还有野兽爪痕,淡退的劫掠者纹身……
还有一些他认不出来的经历。
濛放下内衬,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说:“你大概是混过两年,我看得出,你比其他士兵要阅历丰富。”
他拎着盔甲转身回到队伍正前方。
濛头也不回地补充道:“我只是,比你遭受的背叛和偏见更多而已。”
狼骑兵们上前去搀扶斯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