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嘴巴,有几个距离很近的战旌,甚至做好了随时上去劝阻的准备。
谁都知道这个年轻人蔑视权威。
她敢在战旌集会上宣战和杀人,而且是整整两次,虽然格马的走狗副官捡回一条命,但肯恩那种说到做到的冷酷果断还是令战旌们十分忌惮。
肯恩盯着乌森布,想要得到解释。
托弥欧终于不忍心看见曾经亲密的朋友变成这样,主动上来劝解,并且说道:“强大的部落受到战争的影响也会更轻,我们不同,我们就像是龙卷过境后的雪虫,根本承受不起那种代价!”
休姆也主动站出来说:“我们得抱团,肯恩,就像是锡蒂做的那样,牢牢的绑在一起。”
他是冰环部落的莽夫,从来没有想象过,自己会康慨激昂地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
桑顿卡亚结盟的几个战旌,此时都在这种物是人非的沧桑里变得沉默。
其实大家都理解……
肯恩承受的悲伤和压力是旁人难以想象的。
锡蒂·艾萨妮已经死了,没有人会来再次召集弱小者,而原本被给予厚望的肯恩,却又要抛弃北山联盟,甚至要盲目地发起宣战。
“我说,退出联盟,否则我们会在战场上相见。”
肯恩环顾四周,说出一句冰冷的话。
托弥欧和休姆同时闭上了眼睛。
乌森布却显得要冷静些,暴躁的老头子是荒原里见多识广的人精,摇摇头,叹息着说:“我需要你给我个理由,孩子。”
“理由吗?”
肯恩的黑色外套显得格外厚重。
他转过来的时候,好多凑近的战旌都下意识后退了。
肯恩没有嘲讽,也没有面露鄙夷,而是望着被挂起来的、尚未被寒风吹鼓的旌旗,说道:“我注意到今天到场的战旌比原来的北山联盟还多,很多人,曾经都没有将北山联盟放在眼里。”
他的视线比任何审判都要公正,说出来的实话比利剑插得都深。
“锡蒂做了件伟大的事情,随后叛徒格马又将它推上浪尖,现在你们蜂拥而至的样子……在我看来比闻腐而动的野狗都要狼狈……”
肯恩的话掀起哗然。
“你说什……”
“可恶,嚣张的东西。”
“南疆……”
肯恩只要听见声音,就转过去盯着发言者,随后那些话都会被吞进嗓子里。
虽然聚集起来的战旌数量庞大,可都是中小部落,跟古老或者神启那种层次相去甚远。
肯恩冷笑着:
“谁能解释那面旌旗的意思给我听吗?呵呵,你们做不到……你们只是介于怯懦和勇敢之间的逃避者,就算抱在一起,变得温暖,迟早也会因为争夺柴薪而相互背叛。”
观众当中窃窃私语的家伙很多,可是敢大声讲话的人却没有。
肯恩是真的敢当街杀人的,就连弗伦冈铎的宣战都平静如水,谁又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吓到他呢?
他转过来面对自己曾经的同伴们。
休姆和托弥欧心里都很不是滋味,而乌森布却好像想通了些什么。
肯恩并不是被仇恨弄晕了头脑,相反,他比在场的任何一位昔日旧友都要清醒。
他说:“锡蒂是靠某些想同的价值观将我们聚集起来的,而现在,那种东西已经没了,你们想要用危险的警告代替它,用对战争的迷茫来代替它,重组北山联盟?侮辱罢了。”
肯恩的童孔逐渐变成了狼童的样式。
他脚底下散发出危险的霜花,绕过托弥欧等人,把拥挤的人潮向外逼退:
“你们想要继续集结起来组建个南山联盟或者别的什么东西……我不在乎,但不要碰它,否则赏金猎人和我的刀剑,会开始惦记你们脖子上的人头。”
肯恩的威胁字字落地,谁都不敢吭声。
这里可是部落联军的腹地啊,弗伦冈铎和霍叟的斥候哨兵还在外面游荡呢……
那些被震慑住的战旌们纷纷感到脸颊滚烫,不知道是从哪里飘出来的声音,好像是给人注入了一种莫名的勇气和自信。
“弗伦冈铎向你宣战了,你会死。”
发言者举起了手杖戳了戳地面上的废铁,旁观们似乎都认可了这番话。
肯恩能够感觉到空气里的目光交错缠绕,像是混合了沙土的晨露,粘稠的滋味比网钩还要烦人。
“很期待吗?蠢货。”
肯恩的狂傲跟旧友印象中的他判若两人。
休姆和托弥欧都感到很陌生,乌森布却从刚才开始便一言不发,他甚至用眼神暗示自己的那个名叫珰图的儿子撤回去,不用再费口舌。
肯恩径直走向发言者。
他随意地挥动空气,就将两个准备上前的家伙冻成了冰凋,不会危及生命,却足够驱散更多的蝼蚁。
肯恩来到那个人面前,说道:
“你还没有意识到,站在你面前的是除了战争以外的另一个选择。”
他凑过去。
狼的威压甚至让对方的灵魂开始摇晃。
“如果我成为弗伦冈铎战刀底下的一具尸体,就再也没有南疆的商车在你部落的驿站出现,而你的田埂和牧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