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元人麻了。
这不应该啊,这不科学!
一连两首千古名句,还能不能玩了。
你杨烨真就准备得如此充分,你到底还藏着多少千古名篇!
是的。
哪怕到了这个时候,周元还是不信杨烨,他们好歹做了数年同窗,杨烨是个什么德性,他一清二楚。
往日里别说千古名篇了,就算是一首打油诗,杨烨都会憋得面红耳赤,吞吞吐吐。
这才几日不见,莫非还真能开窍了不成。
“杨烨!”
周元越想越气。
“这又是在你在何处抄来的!”
“嗯?!”
杨烨轻咦一声,抿嘴一笑:“你口口声声说本少是抄来的,莫非你之前听过此句。”
“我……”
周元被问的哑口无言。
“如果我们周大公子没有再从哪位山野贤人口中听过此句的话,那不出意外,就是本少所作了。”
山野贤人。
杨烨故意咬重了这四个字。
周元羞得面色涨红,宛如猪肝,硬着头皮质问道:“你说是你所作,可有全诗。”
短短时间,他才不信杨烨能够作出全诗。
只要杨烨作不出,他就咬死了这是他人所作,杨烨不过是侥幸听来而已,还恬不知耻的占为己有。
“周公子所言不差,我等虽未听过,但这般千古名句,岂能是随意所作,你杨烨说是出自你手,那我且问你,可有全诗!”
顿时。
不少人都纷纷起哄。
“杨烨,你今日若是能作出全诗,我
等就信了你。”
“否则你定是拾人牙慧,欺世盗名!”
“我等读书人可容不得你。”
读书人?!
杨烨冷哼,心中对大幽的所谓士子才人更是失望透顶,往前踏出一步,横眉扫过:“人云亦云,嫉贤妒能,尔等也配称作读书人!?”
有人色变,默默闭嘴。
有人羞怒,龇牙咧嘴。
可杨烨却不管他们,望向宁兮颜,放声一笑:“方才本少说有的人被扇了左脸,还不知羞耻的要将右脸送过来。”
“那本少就大方一点,成全了他们。”
“尔等,听好了!”
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
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
荡胸生曾云,决眦入归鸟。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一诗作罢,满堂寂静。
泰山之高,威严之盛,风景之秀,雄心之壮。
尽在这一诗之中。
渐渐的。
人群中传来一道喝彩声。
紧接着。
山呼海啸,连绵不绝的掌声响彻红袖招。
“好一个齐鲁青未了,仅凭这五字就已尽泰山,囊括数千里,可谓雄阔。”
“岱宗如何,我辈神往许久,却终归未闻。今日闻杨公子一诗,却如同亲临,眼之所见,耳之所闻,全在这一诗之中,此生若不亲去泰山,必将抱憾!”
“自齐至鲁,其青未了,泰山之高远,拔地而起,神秀之所特钟,矗天而峙,昏晓于此判割,当真语不惊人誓不休,言语之精炼独特,在下自愧不
如。”
诸多读书人低头拱手,默默不言。
他们是骄傲的,是矜持的,是不服他人的。
但这一刻。
他们不得不服。
这首千古名篇就如同一记重锤敲在了他们的心门上,若是再不低头,真是无颜再称读书人了。
“杨公子写景自是一绝,引人入胜,但小女子以为,最令小女子叹服的还是杨公子广阔之胸襟,开阔之眼界,浩然之雄心。”
“儒家有云登泰山而小天下,杨公子此句却有异曲同工之妙。若无激荡之心意,空阔之眼界,勇攀巅峰之壮志,如何能写下这千古名篇。”
凌葵清灵的嗓音环绕耳边,众人这才幡然醒悟,看向杨烨的目光与之前截然不同。
世人说他不学无术,可他却胸藏锦绣,腹有珠玑。
世人说他贪图享乐,可他却心有千秋,凌云之志。
“杨公子虚怀若谷,韬光养晦,小女子敬佩万分,还望杨公子不弃,他日到我教坊司小坐,让小女子侍奉左右。”
凌葵含情脉脉的看向杨烨,却不显媚俗,叫人心生摇曳。
她虽是教坊司歌姬,但向来洁身自好,冰清玉洁,不少官家老爷,豪商富贾都曾想要替她赎身,脱了奴籍,可她却不愿以色娱人,通通婉拒。
但此刻,这是要自荐枕席了?!
杨烨赢麻了啊。
但他不能飘。
“凌葵娘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堪称长安一绝,杨某自是神往已久。可春闱在即,杨某却是无心他事,凌
葵娘子的美意,只能心领了。”
这是拒绝了?!
众人看向杨烨的目光又不同了。
凌葵的眼中划过一道黯然之色,但也不曾生怒,柔声道:“奴自不敢耽误公子苦读,只愿公子高中之后,能与奴一见,全了奴相思之意。”
这话卑微,却也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