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他身边,身上的香气和沉香的味道混在一起,叫太宰治感到不适,随之而来的是更加浓重的不安。
御三家的长辈们那些想法他已经知道了,爱情,他相信她不会爱上任何人,但是后面两个词汇叫他实在太不安。
婚姻、孩子。
她是个极其重视‘责任’的人,又这么喜欢小孩,要是她真的和谁结婚,再生一个孩子……
虽然早有预料,但是这种事情真切地发生以后,太宰治发现自己还是没办法接受。
不可以,这种事情绝对不允许。
那样和她流着相同血液的东西,自己是绝对不会喜欢的。
所以给那东西到这世上来的机会,也根本没有必要存在。
小豆丁用力攥着她的手,看着她腕间的牙印,神色凄楚,像是马上要落泪:“你和他要结婚吗?”
就像是担心父母要再婚的孩子一样,他的脸上满是不安和害怕:“是不是不要我了?”
“只是接吻而已。”
她像是感觉有些好笑,轻轻吻在他的额头:“你不需要做出这副样子,太宰。”
小豆丁愣了一会,抬眸看她,像是在确认什么。
她始终回以平静而又宠溺的目光:“我不能承担一个做母亲的责任,而且我已经有了你,太宰,有你就足够了。”
心里期待她这个答案,但是真的听见她这么说,太宰治反而又没有这样高兴了。
他抿紧唇:“你不需要为了我……”
“并非如此。”她笑了笑:“小时候,我常常想,既然「药」只会生在鹿野家,那何必要让这样污浊的血脉延续下去,给他人带来困扰呢?”
“我没有办法相信你。”太宰治垂下头:“就算你这么说,我也根本没有办法相信,和他接吻的时候很开心吧?有一个完全属于你自己的孩子,这种事情很期待吧?”
“人们常常将双子比作半身,比作同一个灵魂拆成的两个人,我常常想,这样的比喻放在我们身上也是如此合适。”
她捧起他的脸颊,怜爱而又珍重:“太宰,我看着你,就像看着另外一个自己。”
“可恶!”江户川乱步打完电话出来,一整个从背后扑到她背上,语气骄矜:“姐姐回来又和太宰说悄悄话,可恶可恶,乱步也不高兴,乱步也要闹了!”
小豆丁钻进她怀里,一点也没有帮姐姐解围的意思,反而抬起脑袋看着江户川乱步,就像是挑衅的猫:“我根本没和她打招呼。”
“喂!”江户川乱步用力锤了他一下:“太宰越来越过分了,姐姐,你不能这么惯着他!”
两个孩子隔着她打闹,鹿野怜维持不住平衡,眼看着就要跌倒,一只大手扶住了她。
“没事吧?”
夏油杰盯着她唇上的伤口,又问了一遍:“没事吗?”
她摇摇头,朝他笑:“一直在家里照顾弟弟,多谢你呀。”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亲近地和自己说话,夏油杰一愣,又看了她的嘴唇一会,才慢慢答复:“不是说过了吗?你可以尽管向我索取。”
“哼!”江户川乱步把她的脸掰回来,“不许看别人了,现在乱步是真的生气了!”
两个大人相视一笑,她留下来哄弟弟,他进去把小海胆和中原中也带出来,两个小家伙几天没见她了,小海胆看着她脖子上和嘴上的伤口,眉头皱起来,橘色头发的那个更夸张,也不知道是谁教的,抬手就把柱子打碎一半。
“……”
江户川乱步扯着姐姐紧急躲避,太宰治早有预料,躲得远远的,中原中也有重力护体,因此屋檐塌下来的时候,被砸到的只有夏油杰。
小海胆被他牢牢护在怀里,抬着绿眼睛看他,满脸冷漠的样子,却终于愿意放下‘叔叔’这个称呼了。
“夏油哥哥。”他问:“你疼不疼?要不要给你呼呼?”
夏油杰笑了笑,看向被侦探帽小猫扯着撒娇的少女,用力揉了一把小海胆的脑袋:“不要你的呼呼。”
“哦……”那就是要姐姐的了。
伏黑惠点点头:“对不起,姐姐的不可以。”
夏油哥哥:“……嗯,没关系,还有,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早熟?”
当然是哥哥教的了。
小海胆按照哥哥教导的那样,背书一般说道:“太宰哥哥说了,虽然你和五条叔叔都喜欢姐姐,但是你们和姐姐是不可能的。”
“嗯……”看着他背台词一样的表情,夏油哥哥弯起眼睛,好脾气地问:“为什么呢?”
“因为姐姐……”伏黑惠卡壳了一下:“因为姐姐不会喜欢上任何人。”
任何人吗。
其中也包括悟?
夏油杰看向太宰治,小豆丁也正在看他。
如果是早已经算到了今天会发生什么事,然后让伏黑惠来和他说一番挑动性的话,这孩子未免也太可怕了一些。
她像是终于发现自己被砸到了,用担忧的目光看过来,夏油杰朝她爽朗一笑,就好像什么也不明白那样,问道:“这里是被猫咬了吗?我帮你擦药吧?”
因为他刚刚才帮自家弟弟承受了屋檐攻击,这种时候,他说什么都不会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