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不禁一愣,褪下了装扮的她,脸上赫然多了一分妩媚。
与身侧侍女对视了一眼,反应许久,眨眼微笑:“先生怕是有什么误会吧,我与先生之前并不认识,怎会知道先生的府邸?又怎会知道先生会上这艘船?”
“哎呀你们就别演了。”沐心有些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语气变得的严肃。“你们是把我迷昏了带过来的?你们已经涉嫌犯罪了,这是绑架知道吗?我可是一名警察。”
“井、茶?”女子若有所思的喃喃,迟疑了许久,缓缓摇头叹息。“请恕在下愚钝,不懂先生所指何意,还望先生指教。”
“还装傻?你们非要惹我生....”声音是猝然停止的,沐心的目光讷讷的落在了女子身后的铜镜上,眼神瞬间变为了震惊与难以置信。
铜镜中的样貌是自己十几岁时候的样子,而且身形看起来也才不过一米二,最不可思议的是,他头上那顶巨大的帽子之下竟然包裹着两只狸猫般毛茸茸的小耳朵。
沐心深深的知道,剧本杀换装是无法改变一个人的外貌和身高的。难道是自己推断错了吗?这里发生的一切根本就不是什么剧本杀?可是又怎么解释这个情况呢?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先生但说无妨,我们对你是没有恶意的,这一点你可以相信我。”女子依旧保持着微笑,然而脸色却变得有些特别。“我只是想知道先生是如何识破那船家就是雪国军的,如果先生实在有难言之隐,我便不再强求。”
“是他的手。”
回过神来的沐心无意识的脱口说了出来,类似某种肌肉记忆,就连自己都有些诧异。
迅速的在大脑中寻找信息来源,还真的找到了一些记忆,仿佛有一些不曾发生过的事情正隐隐的涌现在他的脑海里——那是大胡子船家,在为二楼包厢准备的水里下了毒,被自己发现后一剑刺穿了他的锁骨,废了一条手臂。
“他的手?”
女子眨了眨眼睛,追问:“他的手怎么了?”
“以出海谋生的船家,会因为经常拉松帆绳而双手生满老茧,且由于手掌掌心受力相同,生出的茧自然也是分布均匀,可那个人却只有右手的手指根部与虎口处生有厚厚的茧,这明显就是握刀、剑一类的武器所致。”沐心将自己记忆中当时的判断一口气全都说了出来。
“最关键的是,他的左手虎口还有双层刀刃的割痕,而这个地方的伤一般都是习武不精、送刀入鞘失误时留下的伤痕,在如今的西荒土地上,能吻合这种伤口的武器,也就只有雪国军双层刃这样的制式军刀了吧。”
仿佛是废了很大力气才消化掉这些记忆,沐心开始微微的喘息。
不敢相信这些自己原本没有经历过的事情就这样在他的记忆中悄无声息的出现了,正如来到这里时一样的突兀,他实在想不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不过是在家睡了个觉而已。
忽然间,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抽出挂在自己腰间的佩剑仔细看了看,果然在剑身上发现尚未完全凝固的血迹。
这么说,这些事情是真的发生过?
蓦然间沐心觉得说不出的惊心,面前的女子还在不停的说着什么,然而此时的他根本完全听不进去,只觉得脑袋烦躁的快要炸裂。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低声沉吟了一下,沐心再也顾不上听女子说话,转身便冲出了门。
只留下厢内的几人诧异的四目相对。
“芸姐,这个人怎么看都不像是很聪明的样子,您确定他是我们要找的人吗?”见外人离开,白纱侍女问出了心中的质疑。
“灵族这个种族已经被雪国残忍虐杀了十年之久,他明明已经从深渊中逃脱,却又毅然选择回来,这就足够证明他带着想要改变什么的决心,所以不管怎么说,我们的敌人相同。”身穿紫罗袍的女子重新箍起了头发,带上了官帽,压低了嗓音,再度变回了少年的形象,嘴角浮出一个淡淡的笑,混合着某种不可捉摸的情绪。“至于到底是不是一个可以利用的人,还得试探一番,你去安排一下吧。”
“是,我这就去。”白纱侍女微微点头,悄然退了出去。
马靴急促的踏着甲板发出咚咚的声音,沐心冲出了客舱外,映入眼帘的是一望无际的大海和无限延伸的空旷,海风呼呼的从耳边掠过,偶尔看见几只海鸟飞过头顶,发出呱呱的叫声。
终于认清了事实,沐心知道再也无法回避,这才将原本溃散的神智慢慢的梳理稳定——对了,客舱里的那张床榻。
自己两次来到这里都是在那张床榻上,很有可能那就是穿越时空的大门。想到这里,沐心立即折身返回到他醒来时的位置,掀掉床榻上的草盖就是一阵翻找,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什么异常。
隐隐记得上次穿越回去是因为手机的铃声惊醒了自己。难不成是入睡之后哪边的世界最先叫醒自己、自己就会出现在哪边的世界里?短短一瞬间,沐心的脑子里几乎确定了这种穿越的方法,他立即躺了下,闭上了眼,想让自己快些入睡。
因为他知道,如果智也发现他第二天没有上班,就一定会给他打电话的。
然而,静下心来之后客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