匍匐在白大褂衣角下的白蓝火光看起来格外的乖巧听话, 药剂所指的方向就是它们的猎物所在。
诸伏景光发现自己居然没有被隔离出去,而是被划进了研究员的保护范围内。
他转头,看向少女在火光下明明灭灭的侧脸, 海风吹乱了她的银白短发。
缇·研究员·古看着琴酒从黑漆漆的车子里下来,无意识的小声呢喃:“脏死了……”
诸伏景光轻咳一声,试图盖过她的声音。
五感灵敏听的一清二楚的琴酒抬眼, 隔着白蓝火光阴沉沉的瞥了眼模糊的纤细身影:“灭火,跟我走。”
研究员摸出白大褂另一边口袋里的药剂, 灿烂的火光逐渐湮灭。
苍白的少女和黑短发男人的身影从模糊变得清晰。
琴酒抬腿走过去———
“等等!!我不要上垃圾车!!!不许碰我的箱子!!!你信不信我鲨了你!!!”
银发少女把化学火焰用相反的药剂灭掉了过后,就被银发男人拎着衣领, 像丢猫一样丢进了保时捷里。
琴酒摸出枪抵着她的额头, 冷声警告:“闭嘴, 再尖叫一声我鲨了你。”
“你敢!!!放我下去!!!放我下去!!!”
研究员气炸了,恶狠狠的踹了一脚车门,然后就被他不耐烦的捆了起来。
“……”她低头, 看着身上的麻绳,尖锐到几乎让人耳鸣的声音响彻了车厢,“啊啊啊啊啊啊啊!!嗷!”
被吼的脑子嗡嗡作响的琴酒胸口剧烈的起伏了一下,手腕一转, 直接用枪把她给敲晕了。
———啄木鸟议会是不是就是因为忍不了这个作精,才把她派出来的?
诸伏景光呆滞的听完了全过程:研究员…在作死的方面, 也是天才级别的呢。
琴酒深吸一口气,转过头看向他,墨绿的眸子微微眯了眯:“你是她什么人?”
诸伏景光不着痕迹的撇了一眼脑袋上顶着一个大包昏过去的银发少女, 沉默了一下:“……我是她的下属。”
陌生的面貌, 陌生的声音, 再加上特意更改过的体态和走路方式。
琴酒将信将疑:“上车。”
诸伏景光在心里松了口气, 扛起地上的织田作之助坐到车的后座上。
街道边的霓虹灯光从车窗倒退,朦胧虚幻的光圈落在靠着窗子的少女脸上,银色的睫毛承接着斑斓的光。
安静下来的研究员比之前可爱多了。
琴酒突然出声,问:“你知道接下来这辆车要开去哪儿吗?”
诸伏景光微愣,斟酌了一下过后回他:“我只是一个下属。”
他是温和,但不是蠢。
这样的试探都听不出来,真的可以回警校重读了。
银发男人若有所思的瞥了眼后视镜。
……
车停了。
醒来的银发少女指尖微动,锋利的手术刀割断了麻绳,下一秒反手就刺向驾驶座上银发男人的颈部动脉。
诸伏景光瞳孔地震:“!!!!!!”这是在干什么!
琴酒反手捏住她的手腕,直接扭脱臼。
但他也没能讨到好,手背上被刃锋拉出了一条长长了血线,泛蓝的血色溢出。
缇·研究员·古把脱臼的腕骨扭回去,冷笑:“等死吧你。”
“唔…”
银发少女整个人都窝在了黑色的皮质坐垫中,完全被银发男人的影子笼罩住。
看起来似乎是处于劣势。
扼在缇古细嫩脖颈上的手收紧,琴酒帽檐阴影下近乎黑色的眸子冰冷:“解药。”
窒息的濒死感让她银白的瞳孔缩了缩,尖锐的笑声滚出了喉咙:“哈哈哈哈哈———”
察觉到不对劲的他往后退开,窗外的光再次落进了车厢。
研究员厌恶的摸出消毒水瓶,对着自己从上到下喷了一遍,然后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你怎么敢碰我的?”
琴酒垂眸捻了捻手指,细微的粉末感给他一种不好的预感。
左手的知觉在慢慢消失,麻痹感甚至还在往上爬,就像毒蛇凉凉的蛇信在舔舐着肌肤一样,十分的诡异。
琴酒:“……”
连自己的身体都涂满了毒,真是个神经病。
银发少女微微扬起下巴:“你现在和我认错,我就把解药给你。”
她对于再次顶着额头的枪口毫无反应,银白瞳孔中是近乎傲慢的自信:“除了我,没人能解开我的毒素。”
之前守在南港口仓库和运输线上的黑蜥蜴部队全员,包括广津老爷子在内,至今都还没有人醒过来。
森鸥外已经在考虑要不要去武装侦探社找与谢野晶子了。
研究员从来就不是无害粘人的小猫小狗,而是危险噬人的毒蛇。
琴酒盯着她的神态,确认了这并不是虚张声势的谎话。
一向自负的天才…或者说是疯子,也不屑于说谎。
而同样自负的Top killer也是傲慢的人,根本不可能低头道歉。
于是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车厢内的气氛凝滞,杀气和危险充斥在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