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管公公扫见进来的户部尚书孙博,摆了佛尘直起腰道:“好了,圣旨送到,咱家也该回宫了!”
孙博恭敬的向总管公公作揖:“公公慢走!”
“辛苦孙大人了!”
总管公公客气一句,大摇大摆地离开。
孙博自是听见了总管公公的话,即便林顾山死了,林云逸也是颇受皇上和王爷器重的,自然得罪不起。
“林公子!”
孙博笑眯眯的上前与林云逸攀谈,“府里财产已经核对过了。凡是林相,不,林府原本财产一样没动,全都留下了。其余的,本官按照皇上的意思,记进了账本,全要没入国库。”
林云逸客气道:“孙大人只管办事,我没有任何异议!”
“那就好那就好,我们这就开始搬,一个时辰就够了!”
孙博客客气气的出了院子,招呼士兵们动手搬东西。
这些年,林顾山大肆敛财,有一般的非法所得并未存放在府中。容若做账时,已经抹去了几项重要的藏匿地点,只争对林府库房进行清算。
户部一通搬运,搬走了大半个库房,余下的正常所得,也足够普通人家一辈子的开销。
而几处暗中的款项,林云逸也已经借着林顾山的名义,昨夜连夜取了出来,挪了地点。
自此以后,外人都道林府必然没落,却不知依旧坚如磐石,只不过换了主人而已!
林顾山下葬的潦草,没有任何多余的仪式,傍晚时分被几名小厮带去掩埋了。
看管中的宁晚晚坚决不相信发生的一切,趴在门口声嘶力竭的拍门大喊。
“来人!放了我!我要我去见老爷!我要告官!老爷是被人害死的!我要见皇上!我要回宁府!”
任由宁晚晚怎么喊叫,外面的丫鬟小厮就是不开门。
宁晚晚却越叫越难听:“开门!你们这些杀人凶手!帮凶!老爷就是被你们害死的!林云逸呢,林云逸在哪?一定是他!一定是他害死了老爷!
是他!就是他!他害了我的凝儿,又害死了老爷,还把我关起来折磨我!
一切都是他的阴谋,他狼子野心,杀人灭口!”
下人们听着宁晚晚丧心病狂的嘶吼,什么话都说出来,不得不去请了管家。
书房里,所有有关林顾山的东西全都被搬空,昏黄的光线投射,衬得房间压抑昏暗,给人一种悲凉又窒息的感觉。
林云逸独立其中,静静看着桌案上余留的一个年代已久的锦盒,里面不是金银珠宝,只是厚厚一叠、折放整齐的泛黄纸张。
其中所写,全是当初懵懂少女与青涩少年的情意表达。
林云逸看着其上无法忘记的笔迹,那一句句诗词,字里行间里,无不透着他娘对林顾山的崇拜与欣赏。也有林顾山的爱意绵绵。
可笑!真是可笑!
一个口口声声说着护她一辈子周全的男人,在儿女双全之后,竟然下狠手毒杀自己的爱妻!
这两面三刀的阴险小人,也配留着他娘的笔迹!
林云逸恨!恨林顾山死的太草率、太便宜,恨自己没能亲手杀了他!就这么不痛不痒的死了,简直太便宜他了!
“啪”的一声,桌案上的锦盒重重摔落在地,纸张纷纷扬扬散落一地。
“少爷!”
管家听着屋里的动静,不敢进屋,立在门口小心翼翼的道:“夫人状况不太好,说的话很难听。”
林云逸冰冷的扫向地上的信纸,无情的从其上碾压而过,“我去看看。你把这些信全烧了!还有我爹的所有书画,全部烧给他!”
管家会意:“是!”
林云逸大步去往宁晚晚的院子,还未靠近,老远就能听见那鬼哭狼嚎的声音,吵得让人心生厌烦!
“开门!放开我!我要给老爷报仇!林云逸这个逆子,他害死凝儿还不够,竟然害死亲爹!”
宁晚晚声音沙哑到无法说出话来,却依旧执着的趴着窗户口,试图破坏封死的窗户跑出去。
突然,门吱呀一声开着,伴随着最后一丝夕阳余晖,林云逸颀长的身影踏进,挡住了最后一丝光辉。
宁晚晚忽觉门开了,慌忙跑过来,直冲门奔去。
林云逸一把拉住她即将逃离的胳膊,顺手关上了房门。
“晚娘,你想去哪?”
林云逸居高临下的审视眼前人不人、鬼不鬼的宁晚晚,冰冷的眸子里带着极为明显的嫌恶。
“是你!就是你!”
宁晚晚一把挣脱开林云逸的手,惊恐的往后退着身子,瘦骨嶙峋的手直指林云逸,“是你害死老爷的!是你害死我的凝儿的!你现在要杀我是不是?你早就想杀我了是不是?”
突然,宁晚晚像看见恶鬼一般扑向林云逸。
林云逸厌烦的皱了皱眉头,一个转身躲过她的利爪,转而在桌上放下了一个药瓶,温和的语气说出冰冷刺骨的话:
“这是我爹服用的那瓶鹤顶红,还剩一半。你要是想殉情,一家子在阴曹地府团聚,你就喝了它,我不阻拦!”
宁晚晚看见瓶子,疯一般冲过来,拔了瓶子就要喝。林云逸突然出声道:“你死了,我会好心帮你们一家四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