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音迫不及待地咽了药,苦笑道:“我就是想撑也撑不了,他们拜托你了!”
有宋铭在,林云音莫名心安。
船顺利返航。待林云音一觉醒来,他们已经和陈家货队分别,踏上了回凤城的路。
容若伤口较浅,服用宋铭的药后已经醒来。垂眸看着怀里睡眼惺忪,透着迷茫的人,微弯了弯唇角,“醒了!”
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长睫轻动,那抹清影落入眼帘,林云音陡然坐起,抱着容若激动的傻笑:“容郎!你醒了!”
容若被她撞得整个身子压在了车板上,一手搂住她的细腰,一手抬起挡住她的头顶,生怕她撞到车顶,面上是溢出的宠溺:“两天了,自然醒了!”
“两天了?我睡了两天?”
林云音不确定的掀了车帘,却见车外绿郁葱葱,他们果然在回城的路上。
林云音不禁懊恼:“哎呀,我怎么能一睡睡两天?比你这个病人睡得还久!”
林云音忽又想起容若的伤,忙问:“你的伤怎么样?毒可解了?”
容若按住她不老实的双手:“好了!宋铭研制的药有驱毒的效果,加上我体内有情蛊,倒是出奇的帮我吸了毒性。”
林云音忙问:“那文邧呢?”
容若惋惜的摇了摇头,“文邧胸口那一剑虽不致命,但是毒进体内太多,加上他身体弱,没什么防御,即便服了解毒药物,效果并不理想。至今昏睡未醒!”
林云音急问:“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宋大哥医术高超,回去也该有办法医治。”
容若顺着她的青丝宽慰道:“治肯定要治。他替我挡了一剑,就算寻遍天下我也会倾尽全力医治他。就看他能不能多挺几日!”
林云音越发沮丧:“要是宋大哥都没有办法,世上又有几人有办法?”
容若不忍她的伤心,握住她越发细瘦的玉手道:“不!宋铭没有办法,还有师父。若师父没有办法,才是真的没有办法!”
林云音黯淡的眸光瞬间亮了起来,露出零星的欢喜:“对啊!师父曾经在文海国待过,文邧又是他的曾孙,他肯定会想办法救!
再不然,我们把一大夫也请过来。有他们三人在,世界上就不会有解不出的毒!”
林云音心中渐渐燃起了希望,“老天不会每次都不公平,总有一次偏向好人。我相信文大哥一定会好起来!”
“嗯!”容若清眸随着她的欢喜多了笑意,却又染了一分轻不可见的妒意,“早知道昏迷不醒会让你牵肠挂肚,我就该比你晚醒!”
林云音立马绷了脸训道:“哪有诅咒自己生病的!你早点醒,大家都安心!”
容若将她揽进怀里,粗糙的下巴蹭着她的脖颈,贴着她的耳边轻轻吐气:“你这个小懒猫,你要是早醒,我还能听见些情话!”
林云音小脸一红,娇嗔道:“谁给你说情话!你要是不醒,我绝对亲自帮你扎针,而且用最粗的针扎,保管你醒过来!”
容若唇角弯的更深,刮了刮她的小鼻子道:“你也就对我这么狠心!”
“那是!夫君就是用来欺负的!”林云音将头埋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正好的温度,“从未离开容遇容惜这么久,实在想的慌!”
容若轻抚她的薄背:“马上就能见到了!”
林云音蹭着容若坚实的胸膛问:“文郁死了,怎么和文海国的皇帝交代?”
“放心,我已经发书过去了。我船遇凤国官船文海国海域欲盗,郁王好心相救,追盗至公海,力不能敌,不幸遇难,深表哀痛!”
“只能这样了!不过他们压根不会信!”
“不信归不信,他们认可这个说法就行。郁王再重要,也不会比两国安宁更重要!文郁一开始将你带回文海国就是错误决定!”
哪个帝王会纵容臣子为了一己之私与国家作对?文海帝本身就是靠算计登上的皇位,自然不会犯这种错误!
不过…!容若垂下眼敛凝视怀中温软的人,幽闪的眸中透着坚定,换作是他,无论什么时候,他都会为她做任何事!哪怕是颠覆一个国家!
文邧病情不能耽搁,车队一路不停歇,紧赶慢赶,三日后顺利抵达原虎头寨的位置。
周丘与车队分别,回军营报平安。
几人一路往凤城去。因着宋铭一路上想尽办法唤醒文邧无果,遂在经过西山时,林云音吩咐丁玖带着暗卫先回了城,让林云逸单独离去。他们带着文邧上了西山。
西山顶,永远是静谧的世外桃源,那位老人不再垂钓,而是立在高高的狼泉边上,俯瞰大地,宛若天上的神仙俯视众生一般,缥缈绝尘。
林云音小跑着靠近,又怕打扰到他,小声唤道:“师父!”
“怎么,又有事求我?”无名氏微转了身,风吹动了衣衫,吹乱了长长的白胡子,更显清风道骨。
林云音不好意思的笑笑,踏上石块挽着他的胳膊,冲着他露出灿烂的笑容:“师父,我们给您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听哪个?”
无名氏倪向林云音,吹了吹被风吹起的胡子道:“我哪个都不想听!你们兴师动众的过来,哪能有什么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