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朗急道:“退、退、快退回来!”
士兵仓惶而退,马儿因为受惊四处乱窜,带倒一片士兵。
呼朗狼狈回营,撞见前来查看的卡珊,手中弯刀一掷,笔直的扎进卡珊脚前的地中。
卡珊心里一紧,看着明晃晃的刀,身子有些发抖。她从未见呼朗如此生气过!
呼朗连夜埋伏好士兵,唤来将领做好作战计划,防止敌方明日攻营。
翌日,凤军无异动。呼朗见自己被耍,带着三万士兵直攻凤军军营,半路却遇了伏击,折了一半的兵。
呼朗不得不折回营地休养。
未曾想第二日,凤军直接拔了营寨,举兵而来,直逼匈奴军营地。
呼朗带兵相抗,大败。卡珊决定后退十里安寨。
凤军跟上扎寨,紧追不舍,每日派兵挑衅。呼朗手中兵力不足,无法迎战,只好暂且忍耐。
双方僵持近半月,卡达王子亲领五万援兵到达。
呼朗大喜过望,准备反击。
这时凤军一封挑战信送来,扬言明日举兵进攻。
呼朗见了信,气愤的道:“王子,你看看他们如此嚣张,知道您来了,如此挑衅!如今他们兵力不如我们,我们直接与他们开打!”
卡达深棕色的眸子细细扫完挑战信,不由浓眉紧锁,信中只有挑战之意,完全没有商谈的意思。这不符合常理。
凤军的兵力不会强大到如此肆无忌惮,尤其在他们援兵到了之后主动挑衅,必有目的!
卡达放了书信,径直来找容若。凤军的图谋,只能从他身上找到答案!
容若似乎在等着他,已经为他斟好了茶。
卡达打量眼前不修边幅,胡子拉碴的男子,实在看不出他是凤军的主帅,那个少年英勇的凤凌尘!
容若撩眼看向款步而来的拉达,约莫二十四五岁,身形高大挺拔,浓眉深眼挺鼻,五官粗犷大气,颇有几分男子气概。
只凭外貌,便知是个沉稳性子,不似呼朗那么暴躁。
“坐!”容若客气的请道,却没有起身。
身后跟来的卡珊见他如此无礼,刚要上前斥责,卡达抬手制止住她,自行在容若对面坐下。
卡珊闷闷的站在卡达身后。
卡达开门见山问:“凤军接连不断的挑衅,究竟什么目的?”
容若直白的回答:“要你们投降,退回匈奴境内,不再侵犯凤国。解了我身上的毒,放我平安回去!”
卡达嗤笑:“你们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我们援军已到,你们什么都没有,拿什么和我们打?”
容若轻飘飘道:“谁说我们没有援军?”
卡达眯了眼审视他:“你们已经和朝廷决裂,哪来的援兵?”
“报——”
营外有哨兵来报。卡珊忙出营查看。
只听哨兵汇报:“东方有军队向我方驶来,距离十五里,约莫五万。”
卡珊急问:“什么兵?”
“旗帜上有东临国号。”
卡珊顿生不安,急急回营,“王兄!有援军!”
卡达已然听见哨兵的话,重新端量容若,多了警惕:“东临为何突然发兵帮你们?”
容若轻晃茶杯,厚重的胡子下勾起一抹轻不可见的笑意,连眼神也柔和了许多:“托内人的福,侥幸和赫连家攀了亲。”
卡珊愕然:“你成亲了?不可能!赫连家怎么会和你联姻?”
他们之所以屡犯凤国,一是凤国地势好破,二是东临有赫连家坐镇,牢不可破。加上西昌太远,凤国成了最大最好的肥肉。
可赫连家与凤家联姻之事,他们从未听说过,怎么就无端攀了亲家?
卡达紧紧盯着容若,试图从他脸上看出端倪,“这就怪了,我们未曾得到你成亲的消息!”
如果凤凌尘成婚,凤凌睿绝对会告知他们,可他们完全没有听到消息。可见他所说并不属实。
容若品了口茶道:“凤凌睿与你们勾结害我,我自然要将家人藏起来。这不,内人脾气不太好。你们偷梁换柱、移花接木,我娘子生气了,一封书信告去了赫连家。
大公子和姝蕊公主爱女心切,自是请了东临和西昌的兵来讨伐你们!”
“西、西昌?”
卡珊急忙出营欲唤哨兵。才出营帐几步路,突然有哨兵来报,“报!公主,西方有五万兵马前来,据此二十里。”
卡珊急忙回营,肉眼可见的慌张:“王兄,西边有西昌军。”
卡达紧抓着茶杯的手一用力,只听“咔嚓”一声,杯身瞬间破裂。
他意有所指的道:“你如此大动干戈,费心请东临、西昌助战,不知你们皇帝知道作何感想?”
容若顺着他的话道:“皇帝?你觉得,我会放过他吗?”
卡达不屑的嗤笑一声:“别忘了,你现在在我手里,我随时可以让你死!”
容若视死如归,铿锵有力道:“我死了,明日,二十万铁骑必定踏破你们的国门,直指王城!”
卡达微怒:“你威胁我!”
容若冷冷的道:“不,是警告!”
四目相对,卡达的愤怒最终无法击破容若的自负,只好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