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完针后,林云音渐渐从昏睡中醒来,整个人浑浑噩噩,眼睛半睁半闭,心如死灰般一动不动。
赵阿奶端了姜茶进来,瞧着床上毫无生气的人,心揪的疼。
“铭儿,阿音到底怎么了?”赵阿奶鼻子一酸,眼睛里泛了泪光。
钟毓钟秀担心赵阿奶受不了打击,还没有告诉她实情。
宋铭扶起林云音,接过姜茶,叹气道:“伤心过度了。”
赵阿奶越发不安,“到底出什么事了?”
钟毓小声将赵阿奶拉走:“阿奶,我们出去说。”
钟毓带着赵阿奶进了主屋,扶着她坐下,才敢告诉她容若的消息。
赵阿奶听完,怔了片刻,随后潸然泪下。
林云音靠着宋铭,像个木偶一般,半睁的眼空洞无神,脸色白的吓人。
宋铭将姜茶送到她的嘴边,小声劝道:“阿音,喝一点吧。这样无济于事,必须振作起来。我信你说的话,我们看到的未必是容大哥。
你先喝一点,好好休息一下。之后才能力气寻找真相是不是?”
林云音翻动眼皮,干涸的嘴唇微张,宋铭忙将碗边贴着她的嘴唇,林云音动了动嘴唇,缓缓喝进茶水。
直到一碗热茶下肚,林云音的苍白缓和了些,目光渐渐多了光亮,平静的道:“宋大哥,你相信我是不是?我没有胡说!”
宋铭顺着她的话安慰:“我相信你。朝夕相处的人必然有别人不知道的默契。你认为不是他,就绝对不是他!”
林云音缓缓抬起胳膊,摊开紧握的手掌。金色的指环清晰闪亮,那朵小巧的金花里还藏着细小的灰烬。
林云音缓缓将它戴到左手中指上。与手上原本的红色指环形成鲜明对比。
“宋大哥,你看!”
林云音平静的嗓音中多了更咽,“红色的是容郎自小戴的。金色的是他出发之前,我新编的。
因为他从来不会取下这枚指环,所以他的中指上有一圈凹下去的痕迹。”
林云音努力平复心情,脑中闪过那具遗体,笃定道:“我看到的那具遗体,那双烧焦的手,均匀没有凹痕。所以他一定不是容郎!”
林云音突然坐起身,紧紧抓住宋铭的胳膊,眸中燃起了希望的光亮:“不是他!真的不是他!
我现在很清醒,有人移花接木,掩盖事实。容郎没有死!”
宋铭无条件相信林云音,“好!只要不是他就好办。如果真是有人故意为之,我们找到幕后真凶,一定能找到容大哥!”
“对,这一切都是阴谋,有人勾结匈奴陷害容郎。我要找出幕后黑手。我要去找呼特,一定是他捣的鬼!”
林云音掀了被子下床,就要去写信。脚才一着地,腿一软,又瘫坐在床上。
钟秀忙过来道:“小姐,您要什么我来拿。”
林云音只好重新回到床上,吩咐道:“拿纸笔来,我要给周叔他们写信!”
钟秀忙架了桌子,捧了纸笔来。
林云音不假思索的写下信,吩咐钟秀:“让竹夜快马加鞭送往边关,不要用信鸽!”
“是!”钟秀忙拿了信出去。
匈奴故意以容若之死击溃将士的气势,接下来,他们应该趁胜追击,攻打边关。如果没有攻打,必有问题!
当初顾老将军和顾翎的事情,完全是先帝凤擎龙与匈奴勾结的手笔,为的就是击垮顾家。
原以为凤擎龙死了,所有事情就此结束了。凤擎天为了保全凤家天子的颜面,没有摆在明面上说。没想到,人心的阴暗,远远超过了他们的想象!
“哇——哇——”
两个宝宝饿的嗷嗷直哭。
赵阿奶听见声音,赶忙擦了眼泪和钟毓过来。
“阿音,你先喂两个宝宝吧,他们认人,不吃奶娘的奶。”
赵阿奶心疼林云音,也心疼孩子。孩子这么小,哪能遭这么多罪。
林云音心里不禁难受起来:“一点都不吃么?”
赵阿奶无奈的直摇头:“不吃,不给外人碰,一抱哭。”
“我来吧。”林云音伸手接过哥哥,小小的脸哭的通红,嗓子还是哑的。
林云音再也不忍心虐待他们,拜托道:“宋大哥,有催奶的药么?我有些回奶了。”
宋铭见她想开了,多了欣慰,“好,我回去给你拿药。记住,喂奶要保持好心情。阿奶,给她多喝些汤。”宋铭叮嘱一句出屋。
“好!鸡汤还有,我去热。”赵阿奶小跑着随着宋铭出屋。
两个孩子勉强吃饱,一左一右窝在林云音身边,安静的睡着了。
林云音轻轻拍着两个可爱的宝宝的背,看着他们熟睡的容颜,心里发软,有了一丝动摇。
要是丢下他们远走,会不会太残忍?
林云音看着手上的指环,心中的信念越发坚定:“容郎,你等着,等我杀了林顾山,我就去寻你!”
“阿音,来,喝点汤。”赵阿奶端了热好的鸡汤送来,眼角尚有泪渍。
林云音接了汤,小口小口喝着。赵阿奶忍不住又落了泪。
林云音安慰道:“阿奶,您不要伤心,我没事了。容郎没死,是别人误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