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喜之日,院子里一大早就围满了喜婆,昌姝蕊在一番非人的折腾下,终于梳妆完毕。
未等歇口气,就听外面急急走来一名喜婆催促:“新娘子好了没有。等会儿要游城,咱们吉时要早一个时辰。快快快,盖好红盖头,新郎官马上来了!”
人太多,林云音也就不凑热闹,同容若趴在窗户口看着西屋的忙忙碌碌。
很快,百鸟朝凤的唢呐声远远飘来。
“来了来了!”喜婆匆匆进院汇报。
就见赫连苏一声正红色出现,怎一个气宇轩昂了得!昌姝蕊说他是仙人,那的确是仙人才有的姿态!
林云音自豪又崇拜:“哥哥,是不是很英俊?爹爹今日这一娶,怕是不知有多少痴情女儿要伤心喽!”
赫连苏在门外等候。六名喜婆簇拥着昌姝蕊出屋,将那纤纤玉手交到赫连苏手中。
赫连苏很是配合的牵着她的手,与她并肩出府。
“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
林云音感慨之余有些惋惜,“可惜啊,他们现在还不知道对方心意,不够圆满!”
容若柔柔的看着爱操心的小人儿,轻笑道:“你又知道他们怎么想的了?”
林云音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就是无聊,偶尔听了听他们的内心!”
林云音抠手,努力思考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事情更圆满些。
唢呐声渐行渐远,林云音兀的起身,“哥哥,我出去一趟!”
林云音打定了主意,快步跑了出去。
赫连苏、昌姝蕊一行人出府,八抬大轿已在等候。
“爹爹!”
才下了台阶,林云音追出来,气喘吁吁的请求:“爹爹,我和新娘子说句话!”
赫连苏遂先上了骏马。
林云音拉了拉昌姝蕊,示意她侧了侧头,踮起脚尖,小手挡着嘴,在昌姝蕊耳边说了一番话。
昌姝蕊明显一震,一时消化不了。
林云音笑语盈盈道:“我来送新娘子上轿!”
林云音拖着昌姝蕊的手,在一旁喜婆的帮助下,缓缓上了花轿。
车队起身,吹吹打打绕城足足一圈,百姓家家户户围观,好不风光!
昌姝蕊脑中一直回想林云音与她说的话,竟有些紧张起来。直到进了新房等候,她更是踌躇纠结,不知该怎么办?
算了,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天一亮,自由就来了!
可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好好一朵花,不采白不采!
昌姝蕊左思右想,不知不觉中已经天黑。只听屋外一阵脚步声,喜婆端了合卺酒进屋。
赫连苏很快进来,在喜婆的指引下,挑盖头,系夫妻结,共饮合卺酒。
一系列操作下来,喜婆带着众人离屋。只留一对新人。
大红的蜡烛,昏黄的烛光,鲜艳的喜床,床边端坐的一对璧人没有娇羞与欢喜,异常的平静。
赫连苏动手去解衣服上打好的结。
昌姝蕊突然出手拉住他:“不能解!”
赫连苏反问:“不解我怎么走路?”
抬眼间,对上昌姝蕊的那张精致的脸。刚刚掀盖头,他压根没有正视他,这会儿恍惚一瞥,竟觉与平日不同。
施了粉黛后的人更加明艳,细眉巧鼻,一双深而有神的大眼透着少女的俏皮与灵气,红唇欲滴,倒是天生一副好皮囊。
昌姝蕊朱唇轻启:“解了明天早上还得系,我不会系!”
打了夫妻结的喜服和白帕明早是要被喜婆拿走的,这是哪里都一样的规矩。
赫连苏索性脱了外袍。
昌姝蕊也不甘示弱,解衣服解的比他还快。两人很快褪去外袍,将喜服丢到一边。
赫连苏起身道:“我睡软榻。”
昌姝蕊一边动手去头饰,一边看向床上问:“这个白帕怎么办?”
赫连苏瞥了一眼道:“你割破手指,滴点血就是。”
昌姝蕊下意识的缩了缩手,捂住手指头:“不行,凭什么我割啊?”
赫连苏来了一句:“那我帮你割?”
“不要!”昌姝蕊果断拒绝,“割了又没用,压根不是一种血!”
赫连苏停步,狐疑:“谁告诉你的?”
“喜婆说的啊。她说滴在上面的血是真是假一眼就看出来,和手指头的血不一样!”昌姝蕊一本正经的胡诌,说话间偷瞄赫连苏的神色。
赫连苏似乎有些费解,问:“喜婆和你说这个做什么?”
昌姝蕊道:“防止作假啊。那喜婆是宫里老嬷嬷,好几十年头了,接亲的多了,什么样的没见过,不乏有些作假的。她就顺嘴提了一句。”
赫连苏有些信了:“真的?”
昌姝蕊心里偷乐,还真信了,看来歆儿说的没错。
“应该是真的!”昌姝蕊隐忍笑意,说的诚恳,“我以前听宫里人嚼舌根,也听过这个说法。”
“大公子,你是有经验的人,不知道么?”昌姝蕊故意逗他,“现在怎么办?我们怎么蒙混过关?”
赫连苏脸一黑,不是很想和她聊下去,冷冷丢下一句:“你自己想办法!”
昌姝蕊委屈的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