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苏沐浴结束,已是深夜。昌姝蕊却完全感受不到屋里的浑浊刺鼻,依旧睡得香甜。
打扫好房间的红玉瞥见赫连苏出来,惭愧的低下头。
赫连苏倪向紧闭的房间,不悦的斥了一句:“赶紧把她收拾干净。别脏了我的院子!”
那已经弥漫了整个院子的酸腐味,实在呛人。赫连苏大步离开院子。
林云音和容若一直未睡等着赫连苏,扫见进来的身影,林云音出了西屋迎上去:“爹爹,这边!”
赫连苏缓和了脸色,脸上透着慈父的关爱:“怎么还不睡?”
“我睡不着,知道爹爹会来,就等了一会儿。”
两人进了西屋,林云音不在隐瞒,将她替文邧清洗记忆的事情说了出来。
既然已经做了,赫连苏还能说什么?便顺着她的意思道:“文卿已死,文郁躲着不出。我们没必要对文邧赶尽杀绝。清楚记忆也好,以后少了些麻烦!”
容若出声提议:“把他送回文海国!”
赫连苏赞同:“送自然要送,我让丁玖送去。不过,需要让他昏上数日!”
林云音会意,取出银针扎上他身上几个穴位,留有一寸针尾。
“等丁玖叔叔将他送到目的地,拔下针,他就会醒过来。”
丁玖黎明之前回来,得了赫连苏的叮嘱,径直将文邧带走。
这一走,林云音的心彻底踏实了,总算结束了!
林云音忍不住打着哈气回屋,容若心疼道:“快睡吧。天都快亮了!”
林云音疲惫的半睁着眼,挽着容若的胳膊,小脸贴到他的手臂上,将整个人的重量放在容若身上,拖着沉重的步伐往内室去。
“哥哥应该比我还困!我下午睡觉了。你一点都没睡!”林云音说话的声音有些发飘。
容若才将她扶到床上,林云音沾床就倒,小腿懒得动。容若弯身替她脱了鞋袜,将她往里放放,替她盖好被子。
才欲离开,林云音突然伸手拉住他的手,呢喃着撒娇:“我要哥哥陪我睡!”
容若无法,折回来靠在床头,轻拍着她的背哄她入睡。
林云音不依的拉着他的手:“我要你上来,我想抱抱!”
软软的嗓音带着贪睡的慵懒,又甜又糯,容若只好脱了鞋上床。林云音一把搂着他,小脸蹭着他的胸膛。
忽然,林云音低声问:“哥哥!伯父没事吧?”
容若一顿,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轻声回答:“没事。只是战败,人没有受伤,边关也没有失守。胜败乃兵家常事,不必牵挂!”
“对!输输赢赢都是过程,我相信伯父,也相信凤国的将士!我们最终一定会彻底打赢这场仗!”
林云音颇有气势的攥紧拳头打气。后一秒忍不住又是一个哈气!
“好了,快睡!”
容若轻柔的声音飘进林云音的耳朵里,林云音很快软绵绵的睡着了!
容若轻轻挑掉她的额饰,放到方几上,好让她睡得舒服些。自己却久久难以入睡。
边关未失守,但付出的代价是损失了一万顾家军!
他傍晚时分离开,一是为了给文邧机会,二是真的着急。
他去找赫连堂。赫连堂告诉他,战场瞬息万变。在一场不对等的战争中,他爹能够将伤亡控制在二万人之内,守住城门不破,已经了不得!
赫连堂只告诉他,静观其变!不到最后时候,没有定论!这场战争才刚刚开始,往后的伤亡不计其数。他们伤的惨,对方也不好过。一场仗打下来,双方都需要休养,总有机会反击!
东临国不可能出兵帮凤国。凤国经过灾难洗礼,国库空虚,供给不足。林顾山带头提议向东临、西昌两国购进粮草。
赫连堂审时度势之后,已经去信西昌,并暗中让赫连苏尽力向凤国输入粮草。这样既能赚到钱,又能帮到凤国,何乐而不为!毕竟凤国一旦沦陷,他们也不好受!
这一觉,容若和林云音足足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隔壁的昌姝蕊却一直昏睡,没有醒来的意思。
红玉一早上喊了几次不醒,身体发热,实在着急,又不好来打扰林云音,便去请了赫连夫人。
赫连夫人一听,忙命管家请大夫来,顺便把赫连苏也叫了回来。不由分说的对他就是一顿说教。
赫连苏哪里知道她这么娇气,醉酒吹风就生病了。
大夫诊脉后汇报:“夫人,这位姑娘除了醉酒,应该受过重伤。她如今起热,是内伤引起,与酒无关。”
“内伤?”赫连夫人严肃的倪向赫连苏质问,“她怎么会受内伤?你打她了?”
赫连苏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昨夜她受了文卿一掌,之后没有异样,还以为伤的不重,便一时疏忽没有在意。谁知道会真的受伤!
大夫又道:“除此之外,像是受过颠簸,胃中食物全部倒出。此时肚里无水,口干舌燥,产生内火,激起高热。”
赫连苏察觉赫连夫人投来的犀利的目光,赫连苏理亏的转过身去,低头玩着折扇。
行吧,这事确实是他不对!
赫连苏生怕大夫再说出什么刺激他娘的话来,忙出声道:“既然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