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音拉着容若的衣袖,傻兮兮直笑:“没事!我已经吃过醒酒药了,酒很快就醒。不会耽误事!”
“睡吧,我守着你。”
容若替她盖好被子,放下床帘遮挡阳光。
林云音头脑发沉,迷糊中唤了一句:“哥哥,我睁眼的时候还能看见你么?”
容若停了脚步,沉了声音应道:“会的。我不走!”
床帘里已经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容若取了书,一声不响的守在床畔。
直到过了晚饭时辰,林云音尚未醒过来。
莫林匆匆送进一封书信,容若接了信查看,神色焦灼,不安的在房中来回踱步。一番踌躇之后,将信收进袖中,匆匆出了院子。莫林紧跟而去。
林云音醉酒昏睡,就连意识也迷迷糊糊的。忽然,一个瘦长的声影向她走来,林云音努力睁眼,看清来人,正是文邧。
“歆儿!”依旧是那副无辜可怜的扮相,眸中透着忧郁,甚至痛苦。
林云音警惕的看着一步步靠近的文邧神识,面上保持冷静:“文邧哥哥,你又出现了!我以为你病好,神识就不会游离了呢。”
文邧看出林云音的害怕,在她十步之外停下,解释道:“我不胜酒力,醉了,神识就飘出来了!”
林云音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地问:“你的病……”
文邧忽然真挚的凝视她的双眼,眸中的愧疚、自责全数显露:“歆儿,对不起!我骗了你!”
林云音有些受惊:“怎、怎么?”
文邧突然痛苦的蹲地控诉:“是我爹让我害你!他一直在控制我!我快受不了了!我真的不想骗你!”
林云音试探性的询问:“骗、骗我什么了?”
文邧挣扎着,如实说道:“当初意外发生,我病的彻底,足足烧了十天。很快我爹得了消息赶回来,他用他的修为、道法救我。
就是那个时候,我的神识完全被他掌控。我就像傀儡一样,只要他作法,我就会被他控制,怎么也挣脱不了!
文郁伤了你之后,他就通过控制我,命令我装病,让我将计就计,被赫连家的人抓回来。
我以为你们是坏人,可从来没想过,你会真心帮我,帮我彻底摆脱当初的噩梦。
歆儿,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辜负你的信任!我真的真的不得已才骗你!你能原谅我吗?”
文邧痛苦到抱着头剧烈摇晃着脑袋,试图逃避事实。
林云音于心不忍,上前扶起他道:“我已经知道事情真相,没有怪你的意思。整件事里,你是最无辜的人!”
文邧的头慢慢停止了疼痛,缓缓起身,忽然激动的抓着林云音的肩膀,“你相信我!我做的一切都是迫不得已!我没有想过要害任何一个人!我也不知道你们和我爹有什么恩怨,我不想有人再受伤!”
“你不要激动。我知道,我们都不想有人受伤,是你爹太固执了。我们要的只是文郁,他害我险些丧命,我们讨他要一个说法而已。”
林云音也没想到,文卿对抓她如此执着!
文邧忧郁的眸中闪了点点希望光芒:“歆儿,你可不可以再帮我一次。就这一次,我保准我爹以后不会伤害你!”
林云音对上他渴望的眼睛,有些心软,但还是理智占了上风:“不行!你爹已经来了,我帮不了你!”
林云音才要转身,文邧突然用力禁锢住她的肩膀,“歆儿!”
一声铿锵有力的呼唤,文邧眸中的所有愧意全数隐退,直视林云音的眸光无比坚毅,带着独有的攻击力。
林云音被迫与他对视,像是被控制一般,眼神瞬间变得空洞。
文邧决绝的命令:“即刻醒来,避开所有人,带我出府!”
林云音反抗不了,只能木讷的点头:“好!”
文邧手指在林云音额头点了一下,林云音的神识瞬间消失。
林云音陡然睁眼,起身放空片刻,脑袋一直有道指令在指引她。环顾四周,容若不在,钟毓钟秀也不在。
该是吃晚饭了。林云音思考着,自己起身下床出屋,就见文邧几乎同时出屋,正用胜利者的眼神看着她。
林云音头脑一个激灵,想起来什么似的,过去向文邧打招呼:“文邧哥哥,我们去看花灯吧!听说今天夜市要开到很晚呢!”
文邧向林云音走来,恢复了忧郁又平静眼眸,在靠近她的时候,低声命令一句:“走后门,不要让人跟着!”
林云音会心一笑:“那当然。我们是偷偷溜出去玩的,肯定不能让别人知道。走吧,我们从后门走!”
林云音心情貌似很愉快,“哥哥这会儿不在,我们就不和他打招呼了,反正很快就会回来!”
林云音嘀咕一句,轻快的出院,同文邧往走隐蔽的小道往后门去。
府里的守卫增多,一路上都能碰见守卫。走了一段路后,以免被人怀疑,文邧极为谨慎的将林云音拉到看守死角,小心翼翼地往后门去。
这些小路,正是黑猫走了几次探寻出来的薄弱之处。
林云音院子里空无一人,就连赫连苏的院子也是空荡荡的没有灯亮。
昌姝蕊下午回院后,倒床上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