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若解释道:“婉凝是我妹妹,你想哪去了?”
“哦!”林云音不走心的应了一句。
容若感受到她的敷衍,耐心解释道:“我和她的关系,就像大公子和小公子的关系一样。只不过婉凝是女孩子,娇气一些。
我自出生便在顾府,即便不姓顾,也是顾家人。婉凝就是我亲妹妹,我怎么可能对她有想法。”
“可是人家对你有想法。”
林云音低头抠弄手指。她感受的到,顾婉凝对容若的喜欢一点不掺假。顾家人都默认了他们以后成亲的事实。
容若察觉到林云音一点吃味,眉眼染了轻微的笑意,“你怎么知道?她告诉你的?”
“不是啊!她只不过已经在考虑你们的婚房而已。”
容若失笑:“她心直口快,说话不用入心。你别多想。别说以后的婚嫁,就算我回了京城,也是入住晋王府,以后没有太多时间与他们相处!”
林云音一脸不在乎:“我管你住哪,反正我只跟阿奶。”
林云音不想与他掰扯顾婉凝的事,傲娇的扭过头问:“那你叫什么名字?”
林云音当然知道他本名叫什么。但容若从来没有提过,他就想亲口听他说。
容若抽了崭新的纸,执笔沾了墨水,一笔一划的写下了全名。
“凤、凌、尘!”林云音饶有兴趣的观赏他的名字,疑惑问,“那你为什么自称容若?”
容若轻笑:“容若是我娘亲为我取的字,只是一般人很少唤罢了。”
林云音满意的点头:“那还行,我以为你当时为了敷衍我,随便诌了个名字呢。”
“我也来写我的名字!”
林云音抢过笔,才要落笔,脑中忽然有什么强烈的声音传来,隐约间能够感受到是一种极其害怕、恐惧的神识。
“我先出去看看!”
那种感觉太强烈,林云音放下笔,转身就跑了出去。
院外不远处,赫连苏从长廊走过来,身后的丁玖牵着一名九岁左右的少年。只见那少年瘦瘦弱弱,很是单薄,一张白皙干净的脸上,唇红齿白。
那双乌黑发亮的眼睛有些空洞无神,眸中带着对周围未知的恐惧。
林云音凝神,就是他,那个强烈不安的神识就是从他身上出来的。
赫连苏瞧见林云音,遂拐了过来。
“爹爹,他是谁啊?”
林云音好奇的打量身后的少年,心中大抵猜到了,只等着赫连苏解惑。
赫连苏毫不避讳的回答:“文邧。”
林云音冲文邧露出极为友好纯真的笑容,“你好,我叫赫连歆!”
只是微微一笑,但那抹纯净入春风般的笑容,叫人心生暖意。文邧盯着她的嘴唇,读懂唇语,感受到她的无害,怔怔的多看了两眼,突然瞥见后面的容若,立马低了头,怯怯的缩到丁玖后面。
赫连苏道:“他听不见,性情孤僻自闭,才从文海国抓回来。暂时在府里住下,等文卿带文郁来交换!”
“文卿国师会来么?”林云音实在猜不透那个国师。
赫连苏讳莫如深的笑道:“自然会来,这是他唯一一个儿子。他要是不来,我会把这位独子亲自送到他面前!”
至于送到的时候是什么模样尚不可知,但绝不会活着!
赫连苏给文卿送去的信里,就是如此赤|裸裸的威胁!文卿再自私,他也绝不会隐忍不出,必然会离开凤国!
林云音了悟的点点头,对这个文邧颇感好奇:“爹爹,他听不见,你怎么和他交流?你要把他放在哪?”
赫连苏细想一下道:“原本想放在我院子里的。不过我最近比较忙,没有时间看管他。歆儿,放你院子如何?让钟毓钟秀帮忙看着他。”
“可以啊!”林云音想都不想的答应,她院子里好几处大房间,根本住不完,多一个人无所谓。
林云音欢喜的向容若道:“哥哥,咱们有玩伴了!”
算起来,文邧是无名氏的重孙,那他们岂不是比他高了两个辈分!
林云音突然有一种长辈看晚辈的慈爱,对文邧多了怜悯之心。祸不及无辜之人。文郁伤的她,文卿存的坏心思,这一切统统与文邧无关,他不过是个不受上天眷顾的可怜人罢了。
林云音拍着胸脯打包票:“爹爹,你放心交给我,我保准看好他!”
赫连苏宠溺的摸摸她的脑袋:“好!就交给你们了。你小叔叔三天之后成亲,最近府里忙,必然乱。你们也不要乱跑了,就在院子里玩,缺什么问赫伯要。”
“好!我知道了,我们绝对不添乱!”林云音信誓旦旦的保证。
“我先走了!”
说完赫连苏匆匆离开,赫连芃的事轮不到他操心,但是南昌使臣的事,好巧不巧的被赫连堂派到他头上,真是让人头疼!
赫连苏和丁玖一走。文邧无处可躲,完全暴露在阳光之下。他明显很慌张,东张失望的试图寻找可以掩护的东西。
林云音弯着腰,明眸故意追随他躲闪的脸庞看去,伸手戳戳他的手,指着自己的嘴唇,示意他看自己。
文邧感受到她的善意,微微抬头盯着林云音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