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街上热闹的围了半街人,赫连芃一心醒着哄月舞开心,愣是错过了精彩的时刻。
月舞自从赫连芃离开,哭的更凶。心里堵得慌,又恼又怕。
她气自己没个像样的家世,气那个混账爹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叫她交付了真心又违心说狠话伤人。一时自责不已,对赫连芃多有愧疚。
月舞哭的梨花带雨,兰姨看着难受,将所有罪过拦在自己身上,“月舞,都怪我不好。当初没能绝了后患,今天反倒毁了你的终身大事。”
月舞拭泪道:“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是我没有这个福气罢了!”
兰姨心疼道:“月舞,其实,小公子人挺好。进出月楼多少公子哥,唯有小公子性情不拘,真心实意。我是真希望你们能在一起。
说句实话,像他们这般高门子弟,不是一般人能攀附上的。他独独对你情有独钟,这是咱们几辈子都修不来的福气。退一步讲,即便你给他做妾,也比日后随便嫁人要好上百倍。”
月舞擦干了眼角的泪水,难以置信的看向兰姨:“娘,你要我给他做妾?”
兰姨叹气道:“做妾没什么不好,世家公子哪个不是三妻四妾。即便你是明媒正娶,也难保以后不被妾室抢了风头。所以妻妾不重要,能抓住男人的心最重要。
我只希望你好,希望日后有个人能代替我对你好就够了!名分那是身外之物,不要也罢!”
月舞哪里不知道兰姨说的意思,她自小混迹烟花之地,最清楚男人的秉性。可真叫她与别的女子共侍一夫,实在恶心!
月舞重重的摇了摇头,“不,我不要名分,也不要别人的施舍。我可以养活自己,大不了,我这辈子不嫁人!让我与七个八个女人争宠,我做不到!”
月舞毅然决然的下定了决心,身份低微又如何,她不嫁人,谁都不能说她半句不是!
“娘!您今天受了惊吓,好好休息。我也回去休息了。”
月舞失魂落魄的回了自己房间。房门一关,终是忍不住又哭了出来。她多希望自己就是个贪图荣华富贵的人,什么都不在乎,就不会纠结。
可是她终究是个有心事的小女子,做不到洒脱,又舍不得那个洒脱肆意的少年,他对她真心,自己又何尝不是芳心暗许。
月舞抱着赫连芃送她的那个绝无仅有的妆奁,埋头伤心痛哭。
“月舞!”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是赫连芃的声音。
月舞赶紧擦了眼泪问:“做什么?”
“月舞,你开门让我进去,我给你带了好东西!”赫连芃讨好的央求,哪里还有一丝生气的影子。
“什么东西?我不缺!你走吧!”
月舞不想让他看见她哭红的双眼,和已经花掉的妆容,冷漠的撵人。
赫连芃好声好气的哄道:“你先开一下,我保证你屋里没有。你要是不开,我就冲进去了!”
月舞无法,赶紧擦干净脸,眨了眨眼睛,确认眼里没了泪渍才去开门。
“什么东西?”月舞故意垂着头不去看他,只开了两拳距离的门缝,并没打算让他进来。
赫连芃一个侧身,直接挤进了屋里,顺手关上了门。
“你看,我给你带的糖人!”赫连芃得意的炫耀手里的两个糖人。
月舞被他的小孩子气性逗笑,偏过头去不看他,“我不吃糖!”
“你看都不看就说不吃,是不是还在生我气?”
赫连芃弯腰凑近她的脸,才发现她一双媚眼哭肿的像个红杏仁,脸上的妆花了一大半,脸颊上两道明显的泪痕。
“哭这么厉害,一定还在生我气。来,给你!”赫连芃递了串糖人给她,“你要是生气就咬它泄气,哭多了伤害身体。”
月舞不想要,赫连芃硬是将糖人塞到了她的手中。
月舞又好气又好笑:“你当我是三岁小孩,拿糖打发我!”
“这糖可不是一般糖,你仔细看看!”
月舞这才看向糖人,是个小人像。只是这人像,看着有些眼熟。
月舞努力看也没看出来是谁,赫连芃有些失望:“没看出来么?这么明显都看不出来。它可是我亲手做的!”
月舞举着糖人和赫连芃比了比,不确定的问:“你?”
赫连芃欢喜的像个孩子:“对啊!就是我!”
月舞嫌弃道:“一点都不像!”
赫连芃却自我感觉良好:“我不管,我亲手画的像,再不像也是我,你知道就行。”
“你给我做什么,我不吃糖!”
赫连芃解释道:“不是给你吃,给你咬的。你不是生我气么,咬它等于咬我,把气都撒了,心情就好了!”
“谁生气了!”
月舞故意扭头不理他,瞥见他手里还有一个糖人,又问:“你手里的是什么?”
赫连芃神气的递出另一个糖人,“喏,你看,这个你一定能看出来是谁!”
月舞将信将疑的接过来看,当真一眼认出来了,诧异的看向他:“这位是我?”
“嗯哼!我就说你能认出来吧!”
“也是你做的?”
“对啊!都是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