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夜停车,容若掀了车帘,冰冷的问:“何事?”
昨夜才见过,现在怎么就有事了?明显是不想让他去东临。
莫林靠近马车,俯身附耳轻声道:“匈奴来犯,王爷亲征,有事交代!”
容若愕然,凤国几番磨难,元气大伤,匈奴此时来犯,岂不是势如破竹,如入无人之境!
“钟毓钟秀!”
容若不得不先回城密见凤擎天。
钟毓钟秀闻声进马车,容若将林云音托付给她们,“你们先走,我随后跟去!”
容若下马车,飞身上了空马,掉转马头随莫林飞奔回京。
“父王什么时候出发?”
“午时!”
晋王府,赵广已经得了凤擎天的指令,赶去军营点兵点将,准备随同凤擎天出征。
匈奴韬光养晦,趁着凤国几番灾难后,正是最低谷的时候,别说百姓,就连军营也是士气低靡,一蹶不振。
这个时候匈奴进犯,就是趁虚而入。凤凌睿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文卿国师进言,将心不稳、士气不足,必须让三军信服之人挂帅,才能足以鼓舞士气、定人心,与匈奴对抗。
此话一出,最合适的人选指向凤擎天。他是摄政王,又亲自击退过匈奴,三军最为信服。
无论文卿国师有意还是无意,凤擎天必须出征。
容若赶至王府,得知凤擎天是被文卿推出来,更是愤然。
“父王,文卿国师明摆着是故意的,保不准有什么阴谋!”
一个文海国的人,虽不是皇家嫡系,却也是冠了文姓的皇室后代,他屈居凤国做国师,私下不安分,若没有别的心思,绝对不可能!
凤擎天立在窗棂之下,遥望难得纯净的蓝天白云,摇头道:“匈奴所谓,实乃意料之中,若是你,你也会选择在凤国最为薄弱的时候进攻。
文卿所言亦是实情。这场战争,我必须去。否则,凤国风雨飘摇、生灵涂炭。你我如何面见凤家祖先?如何对得起你外祖父和你娘的在天之灵?”
容若沉默,他没上过战场,但也知如今开战,对凤国意味着什么?
“父王,你还能回来吧!”容若沉重的问出了最担心的事情。
凤擎天垂眸看他,嘴角勾起浅浅一笑:“自然会回来。我会守着凤国最后一道防线,直到你长大!”
凤擎天从容的抬步靠近容若,清眸中满是父亲的慈爱。他从袖中取出一枚虎符交至容若。
“这是号令顾家军的虎符。持虎符者就是它的主人,随时可以号令它。当初五万顾家军,随你外祖父去了一万,征战匈奴厮杀又没了一万。如今这三万,我先带去用了。能剩多少,就看造化了。”
凤擎天感慨之余,深深的凝视容若,郑重其事的道:“记住,就算顾家军只剩一人,他也认这虎符!
顾青的腿,虽说得了治疗,但要休养数年。你虽姓凤,但也是顾家的后人,无论何时何地,你都不能忘了你外祖父的教导。”
容若紧握着那只有半掌大的虎符,肩上的担子却是千斤重。他知道,这次一别,生死难料,归期难定。
容若抬眸间,目光坚毅:“我记住了!只要我活着,顾家军就一直存在!”
凤擎天欣慰的点点头:“好!去吧,你如今去东临也好,那里最安全!
记住,暂时不要与文卿国师敌对。此人心思难以揣测。我一走,他但凡对你起了歪心思,就能让凤凌睿知晓你的藏身之处。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与他对立!”
“可……”一想到林云音被文郁伤害,容若哪能不恨!
凤擎天出声打断他的话:“那是文家与赫连家的事!文卿针对的,一直都是赫连家!你不要把凤家牵扯进去!”
容若愕然震惊,“父王你都知道!是莫林?”
容若又一想,不对,莫林也不全知道。
凤擎天淡然的去桌案上拿出一封写好密封的信,“你关心的人,我自然要了解清楚。到东临后,把这封信交给赫连堂,他会护你平安!”
之后突然定定的看向他,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句:“赫连家的女儿,配得上你!”
容若接过那封空白封面的信,心里不禁动容。他的父亲,一直都在为他着想!
“路途遥远,让莫林随你去!午时之前,离开京城!”
说完,凤擎天挥了挥手自行去了内室换铠甲准备出征。
望着那傲然如松的背影,昂藏从容。容若理衣而跪,向着内室的方向重重的磕下了头。
北城外,两匹骏马疾驰自东方而去。
就在骏马飞离之后,京城内外的十五万大军集结完成。午时刚至,皇上凤凌睿与国师文卿亲自城墙送行。
凤擎天亲接帅印,领兵出征,大军浩浩荡荡的向北出发!一路百姓围观跪拜送行,保佑凯旋!
凤国再一次陷入水深火热中。这一次,由边关战士守护百姓的安危。只要将士不倒,边关未破,老百姓们的生活就会一直美好!
林云音一行人向东临而去,路上不敢耽搁,除了中途煎药停下半日,便是日夜不停的赶路。
容若马不停蹄的奔波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