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若将碎裂的大块冰块放进篮子里。
“好了,篮子拉上去!”
林云音帮着钟秀用力拉出了好几大条冰块。
一来一回三趟,井水里只剩一点漂浮在水面上的碎冰了。容若这才借着绳子的力道爬上去。整个人累的瘫坐在井口歇息。
林云音忙给他罩上披风,小脑袋却在飞速运转。
“阿奶!”林云音大声唤道,“井好了!”
做菜的赵阿奶闻声出来,见他们真的捞出了冰柱,可激动了。
“哎呦,你们怎么做到的?”
赵阿奶简直不敢相信,地上最长的冰柱得有三尺,正常地大汉都凿不动,他们竟然凿动了!
林云音得意道:“哥哥深得师父真传,当然厉害了!”
赵阿奶这才注意到容若坐在地上,忙催促:“瞧把阿若累的,快进屋歇着。”
林云音却问:“阿奶,咱们有什么保暖的东西么?井水有了,可不能再冻上了。咱得给它护好,让里面结不了冰!”
赵阿奶一想:“保暖的话,之前的旧棉被、旧袄子可以用。对!我去拿,给洞口捂上,多盖两层,里面不会冻的厉害!”
说着,赵阿奶匆匆的去主屋翻出之前老屋留下的两床棉被,以及她的一些棉袄。
赵阿奶一直舍不得穿新的,这些年,顾老夫人给她送过不少新衣服,她偏偏收着不穿。可巧现在用到,她不换新的也不行了。
钟毓忙去帮忙接了被子过来。
赵阿奶道:“咱们先给井口围一圈,然后盖上两床被子、被子里夹两个袄。应该不会冷到里面了。”
以前防冻都是这么防的,现在能不能防住就不知道了。
林云音帮着理好被子,钟秀几人一齐下手,很快盖好了井。
“先这样吧,明天要是冻上,我再加一床被!”
几人完成了一项壮举,林云音开心的挽着容若的胳膊:“哥哥走,我们去厨房暖和暖和!”
赵阿奶更是喜笑颜开的继续炒菜去:“咱们观察两天,要是井水冻不起来,咱们帮忙把村里别处的井也凿开,村里就不愁没水了!”
“嗯!让哥哥休息两天的。”
林云音认同的点头,捻了一块已经温凉的糕点递给容若,“哥哥你吃啊,我都没见你吃。”
赵阿奶打趣道:“阿若是怕你饿了,一盘不够你吃的。”
林云音不好意思的摆弄手:“我不是很饿,这不等着阿奶的饭了么。哥哥你吃,这可是我舅舅特地送来的面做的,可香了!”
容若拗不过她,只好放嘴里吃了。
“阿奶,最近城里可有什么大动静?”
他们出去十几天,对京里的消息已经滞后了。
赵阿奶烧着火回道:“没什么大动静。就是前几天,老百姓到处抢棉衣,误伤了不少人。听说冻死好些人了。尤其是老人,年纪大了受不住冻,说没气就没气。”
容若不禁有些担忧他外祖母。顾老夫人年纪比赵阿奶大,身子骨又不行,一年有半年吃药,这冷到骨子里的天,可怎么熬?
林云音感受到容若渐渐沉下来的心情,顺着赵阿奶的话道:“说起来,冬天确实是老人最难熬的时候。对了!哥哥,像顾府这种大的府邸,平时是不是都有专门的大夫随诊?”
容若解释道:“名门贵族里,都有习惯用的大夫。像我外祖母这般年事高的,平日里需要定期诊平安脉,自然紧一个人用。”
林云音坦白说出自己的想法:“我在想,一个大夫一直治,会不会看病比较单一。其实顾老夫人和阿奶、宋爷爷一样,身上偶尔的疼痛应该是长期积累导致的痹症。
只是大家都有,所以不重视,大夫也不会特意去治。不如,换一个大夫试试?”
容若很快明白了林云音的意思:“你是想让宋伯父他们给我外祖母看痹症?”
“嗯!痹症根本一样,但表现出来的症状有所不同,用药的话大同小异,只要针对个人改几味药就行。”
容若若有所思,后又摇头拒绝:“不行。你不知道京城里的水有多深。顾家常年用一个大夫,贸然换人,宋伯父他们会倒霉的!”
林云音了悟,宋铭爹娘才进京城不久,根基不稳,因着受相府青睐,别的药堂早已眼红嫉妒,若是顾家再请他们治病,对别的药堂形成了无形的威胁。为了生计,他们也会暗中对付宋致远他们的!
“是我考虑不周了。”
林云音双手托腮,沮丧的耷拉着脑袋,她可不能连累宋铭他们!
忽地,林云音又想出了一个注意,“哥哥,要不然,我们偷偷的给老夫人瞧病?”
林云音越想越觉得这是一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
林云音来了精神,向容若身边凑了凑道:“这样,我们偷偷进城,叫上宋大哥,进顾府给老夫人瞧病怎么样?
只要宋伯父他们不出面,我们从后门溜进顾府,神不知鬼不觉,谁知道呢。就算被人看见了,不过几个孩子,谁会在意?”
其实,林云音是想借此机会让容若和顾老夫人见面,叙叙旧,彼此都心安。
如今城内城外大家都忙着自己过活,戒备松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