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音几人同周关在虎头山下分别,往崖口村去。林云逸的马车已经进城。
“老爷,少爷回来了!”
管家一经传报,林顾山颓废、疲惫的脸上瞬间容光焕发,“快快快,带过来!”
林云逸垂着头跟随青衫先生进屋,厚厚的狐毛披风下,一张小脸耷拉着。
“爹!”林云逸低声唤了一句。
林顾山招手让他靠近,林云逸这才小步踱到床边,愧疚的道歉:“对不起爹,让您费心了!”
林顾山拉着他的手道:“是我没保护好你,害你在自己院子里被抓。平安回来就好,我给你院子添了两名护卫看守。我以后绝不会大意了!”
林云逸委婉拒绝道:“不怪爹爹,是鬼宫的人太狡猾,护卫再多也没用。爹爹,天好冷,您现在派护卫守院子,岂不是要冻死他们。还是不要了!”
林顾山遥望外面灰白的天,空中开始飘雪花了,不禁点头叹气:“是啊,天气太冷了,怕是受不住。那就听你的,暂且算了,待开春再给你添置。”
林顾山看向青衫先生,诚心诚意的道谢:“这次多亏先生周旋,逸儿才得以安全脱身,实在感激不尽。”
青衫先生淡然以对:“在下与逸儿乃是师生,这是我应该做的。”
林顾山对青衫更加敬重:“可惜我身体抱恙,没法给你行礼了。先生,日后还请您多加照顾逸儿。您文韬武略,可否在武术上也指点一二。”
青衫先生回:“只要相爷不嫌弃在下花拳绣腿,指点尚可。”
“先生过谦了。想来你们归隐之士,淡泊名利,不显山露水。逸儿有你这样的先生,我放心!”
林顾山因为多日的愁虑,旧伤复发,脸颊肉眼可见的消瘦,林云逸不禁鼻尖一酸。抛开别的不说,至少林顾山现在对他是真的吧!
“逸儿回来了?”
宁晚晚得了消息赶来,一手扶腰一手拉着林云逸左瞧右看:“还好还好,就是人瘦了点,没受伤就好。”
宁晚晚一脸慈爱的关怀,柔声细语的问:“逸儿,可有受委屈?吓坏了吧?我已经让厨娘给你炖鸡汤了。二两银子一只呢,特别难得,喝点汤暖暖身子,压压惊。”
林云逸听着她的献殷勤,勉强挤出假笑:“谢谢晚娘!”
宁晚晚笑道:“一家人,客气什么。你这孩子命苦,多灾多难的,我这当母亲的,哪能不心疼!”
那满眼的笑意与怜爱,在林顾山眼里整一个母慈子孝,满意的不行!
林云逸受不了她的笑里藏刀,出声道:“晚娘、爹,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了。爹,您也好好休息。”
“去吧去吧!”
林顾山目送青衫、林云逸离去,那七上八下的心才彻底放了下来,心里的愧疚也少了许多。
宁晚晚在床畔坐下,幽怨的撒娇:“老爷,逸儿回来了,您也该好好照顾照顾自己,可不能耽误了病情啊!”
林顾山握着她的手道:“逸儿回来我心安了。这不,宋大夫每天都来给我针灸,今日好多了,过个两日就能全好了。”
宁晚晚头一扭,有些吃味道:“您怕不是大夫治好的,是逸儿回来高兴好的。”
林顾山宠溺道:“我是因为有你这么个善解人意、温柔可人的妻子,心中欢喜,自然好了!”
宁晚晚羞答答的低了头,白皙的脸上染了红晕,娇媚的笑道:“老爷最会哄人!”
……
“阿奶!”
马车才行至音若苑停下,林云音迫不及待地掀了车窗帘冲着紧闭的房门大喊。
待容若将她抱下,林云音快步跑上了台阶敲门:“阿奶!”
才敲了两下,门吱呀开了。
林云音推门而进,却见几间屋子的门都落了锁。
“哥哥,阿奶不在。奇怪,天这么冷,她能去哪?”
狐疑中,门旁李婶听见马车声探出头来向还未进院的钟毓叫道:“姑娘们回来啦。赵阿奶去给老郎中熬药去了,等会儿就回来。”
钟毓客气的道谢:“多谢相告!”
钟秀闻声去厨房的屋檐下摸到钥匙,开了各屋的门。厨房里水缸中的水已经冻成了冰块。
钟毓唤来竹夜凿冰,弄了一大块放锅里烧热水给林云音暖手。
钟秀开门替林云音换了新的披风,“小姐,下雪了,下完雪肯定更冷。就怕到时候河水结冰,咱们没水用了。”
院子里的深井已然冻成冰块出不了水了,河水也好不到哪去。
林云音跺跺脚,蹦跶两下,搓着冰凉的小手道:“没有水,咱们都躲进被窝里不动。少吃少喝多睡,一个冬天就扛过去了!”
钟秀被她逗笑:“小姐就会说笑。如今才晚秋,熬过冬天得三个多月,咱们哪能躺那么久。”
林云音玩笑道:“那就跟我师父学入定!”
提到无名氏,林云音不禁有些怀疑,“也不知道这个天气,他老人家还能不能潜心入定?还有那几只小鸡崽,万一冻死了怎么办?岂不没有鸡肉鸡蛋吃了?”
钟秀笑道:“小姐您放心。老前辈这种得道高人,不易受外界影响。小鸡这些家禽比我们人类耐冻多了,保不准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