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泺忽地冷笑:“二叔,你莫不是高看我了。对方是丞相,我鬼宫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和相府过不去?岂不是自讨苦吃?”
鬼剑解释道:“泺儿,这话不对。今年多灾,咱们接不到活,兄弟们吃不饱穿不暖,跟着活受罪。
放眼望去,如今凤国只有京城的高官高枕无忧,灾年尚且过的有滋有味。我们凭什么不能向他们要些东西?
于他们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对弟兄们可是及时雨,保命的家伙!”
鬼泺脸上笑意更浓,这个二叔真是人精,想拿他、拿鬼宫当幌子,和相府做交易,他卖个人情从中得利,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真当他年轻好欺负,明明白白的算计到他头上了!
鬼泺面上客气道:“二叔!报仇这件事我想过了。我还年轻,刚接手鬼宫不久,正是稳定人心的时候,加上今年灾年,弟兄们确实颇有意见。
我实在不想多生事端。报仇的事往后放放,等我把鬼宫管理好,练好我爹传承的刀法,我必定会向害死我爹的凶手报仇!
至于现在,您若是想替我爹鸣不平,您就把他带回鬼城去,您想怎么处置,我绝不插手!”
鬼剑默默听着鬼泺的话,脸上的笑容愈发僵硬。原以为他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好骗,没想到玩这一出。
鬼剑不再多说,直接起身,爽快的道:“既是如此,我就不叨扰了。”
说着上前提起林云逸就要走。林云逸早已被冻得清醒,在鬼脸提起他的时候,突然张嘴用力的在他手背上狠狠的咬了下去。
“嘶~”
鬼剑吃痛,抬掌向着他的脑袋劈来。林云逸眼疾手快地松了嘴,掉头就往里跑。
看戏的鬼泺扫见林云逸的容貌,赫然一惊!
“小兔崽子,你敢咬我!”
鬼剑一个掌风向着逃跑的林云逸袭来,鬼泺突然起身出掌对上鬼剑的掌气,倪向身后躲到柱子后面的林云逸,“二叔,他在我鬼宫的地盘上伤人,不如让我来帮你管教!”
鬼剑收回掌,狐疑的看向鬼泺,一双圆眼露出得逞的光芒,他本就准备以退为进,倒是歪打正着了!
“好啊!既然你感兴趣,我就将他留下,随你处置!不过泺儿,人既然在你手里,可就和我鬼城没关系了。”
果然是老狐狸,这么快就露出自己的意图,鬼泺也不是怕事的人,直接应下:“好。人在我鬼宫,就是我鬼宫的事情,与二叔无关!”
“好!泺儿爽快,倒是有几分你爹的气魄。我就不打扰你了,告辞!”
鬼剑目的达到,立马全身而退出了鬼宫下山,他现在要做的是立马回去,并写信给林顾山,告诉他林小公子被鬼宫劫了的消息!
冷风只两天便吹落了满林的树叶,寒夜中的树枝光秃秃的,在昏暗的月光下显得更为萧条凄怆。
鬼剑才下山上了大路,突然一抹青色身影在黑夜中划过,冰冷的长剑笔直的刺向了鬼剑的脖子。
寒光抖现,闪过鬼剑双眼,鬼剑忙抬剑相抗。却见来人气势汹汹,剑法刚绝,鬼剑自诩剑术高超,亦未能攻下半风优势,甚至被对方牵着鼻子走,毫无反手之力。
与鬼剑同行的两名黑衣人忙拔剑帮忙。三人打一人,饶是未能克制住对方。
一袭青衣在黑夜中泛着冷色,一如他冰冷的脸庞,清凌凌的目光中隐藏着浅浅的杀意。
青衫先生游刃有余的与三人对抗,五个回合下来,青衫许是热身够了,突然剑锋一转,转而凌厉无比,剑式加快,整个人在三人间穿梭,只能捕捉到一片残影。只一个回合,两名黑衣人尽数被杀。
鬼剑艰难抵挡,气力却远远不够,直接被青衫先生压制,只见青衫先生一个扫剑,直接挑掉鬼剑手中长剑,冰冷锋利的剑头抵住了他的心脏。
“说,把人抓哪了?”
鬼剑甘拜下风,眼见自己小命被人拿捏,鬼剑认怂的指了指山上:“在鬼宫里!”
青衫继续逼问:“你们为什么要抓人?”
鬼剑胆战心惊的回答:“侠士,不是我们抓人,是鬼宫的人抓的。我不是鬼宫人,只是恰巧路过,看见他们偷偷摸摸抓人上山罢了。”
青衫只用冷冰冰的眼神在他身上游走,出声挑破他的谎言:“你是鬼剑,鬼城城主,黑道上排得上名号的杀手。听说使得一手好剑,今日一见,不过徒有虚名罢了!”
鬼剑见他将他的家底都报出来了,讪讪的问:“敢问侠士何方神圣?”
青衫动了动手,剑离他的心脏又近了一分:“说,为什么抓人?”
鬼剑见骗不过,只好妥协,“好好好,我说。我们抓人是为了报复林相。林相当初害得我哥惨死虎头寨……”
鬼剑说话间,眼珠子左右来回飘忽不定,突然手中多了一枚暗器,直向青衫射去。青衫长剑一挥将它打飞,鬼剑却趁机溜走了。
青衫不再追赶,转而进了山。
鬼殿里,鬼泺将缩在柱子后得林云逸提出来,低头细细打量,突然眯了眼睛问:“你和阿音什么关系?”
阿音?林云逸心突的一跳,林云音之前就是在鬼宫受的伤。眼前人岂不就是那个抓她的大坏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