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若取了药,一刻不停的赶回虎头寨,钟毓钟秀帮着煎药。
黎明将至,星星隐退,弯月渐落。容若守在林云音床畔,坐立不安。
林云音才六岁,读心术便出现了问题,这个隐患太严重。她在东临到底经历了什么?
“公子,药熬好了。”
钟毓钟秀端了两份半碗药进来。
钟毓先送上药:“这是醒药,已经放温里。”
容若扶起林云音,将她靠在自己身上,接了药碗吩咐:“拿糖来。”
钟毓与钟秀对视一眼,不忍心的小声提醒:“公子,小姐未醒,她化不了糖。”
容若心里不禁犯了苦笑,是啊,他竟忘了,她还昏着。可是阿音怕苦怎么办?若是苦到他,连睡觉都不安稳。
容若又道:“拿散糖来。”
钟毓只好出去寻白糖。
容若轻轻的托住林云音的下巴,迫使她张了嘴巴,小心翼翼的向她嘴里灌药。
褐色的药液顺着她的嘴角一点一点渗进嘴中,更多的却从嘴角流了出来。
钟秀忙拿了手帕擦拭药液,有些心疼,“公子,这样浪费的比喝进去的多。”
容若见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转念一想,忙放下药碗,将林云音放平,向钟秀吩咐一句:“你先把药温着,我去去就来。”
说着,匆匆出了门。
夏日的清晨要亮的很多,天空一正片的白。容若去了山头下的池塘,水中漂浮着大片的翠绿荷叶,朵朵荷花含苞绽放,粉嫩又清雅。
容若下了河畔,取了长树枝,伸长了胳膊去捞河里的荷叶。
小心翼翼的钩住根部,捞上来一整片完好无损荷叶。之后去除多余的根茎,留下三寸长的根茎,再去掉荷叶外圈,留下巴掌大的叶。最后将根茎从中间掏空,变成漏斗形状的空心荷叶杆。
容若回院子将做好的荷叶漏斗清洗干净,重新回到林云音床畔,将她头部垫高,轻轻的捏开她的嘴,将叶杆放进牙缝重咬住。
“公子,药来了。”
容若接过药,小心翼翼的将药液一点一点的流进荷叶中,极尽耐心与细心,生怕林云音喝多了呛到。
昏睡中的林云音许是久未进水干渴了,感觉要有液体流过,偶尔动了动喉咙。
容若大喜,更是耐心的将药灌进去。
待药喝完,容若将钟毓找来的白糖搅成两勺糖水,缓缓喂进她的嘴里。直到林云音完全吞咽,容若才放心。
钟毓钟秀两人守在床头,亲眼见着容若无微不至的照顾,自愧不如。这位公子对她家小姐真是太好了!
天已大亮,容若依旧寸步不离的守着,钟毓钟秀无法,只好先下去休息。她们一路未能睡个整觉,实在是累了。
直到早饭时辰,周丘送了饭来。
“容若,你先吃点,阿音吃了药,很快就会醒的。”
周丘担心,见容若这副颓废的模样更担心,尽力安慰道:“一大夫都说没事了,就一定会好的。”
容若怏怏的出声:“我知道。我只是自责,为什么没有事先发现有人?更没有注意到那个疯子的小动作!”
周丘已经听周关说了大概,除了心疼,无能为力。那疯子已经坠崖死了,什么来头、究竟是不是疯子,根本查不到。
“容若,世事难料,谁知道会遇见这种事。你已经尽力了,阿音不会怪你了。我爹他也自责,当时怎么就放心让你们走,早该跟着你们才是。
你先吃饭,去睡一觉,阿音我来守着。阿音好不容易回来,你总不希望她一醒,见到一个没有朝气的哥哥!”
容若尽量打起精神,看向周丘的眼神无神空洞,“我不困!你们不用担心,等她醒了再说。”
周丘无法,只好随他去:“行吧。那我先走了,我和我爹、彪叔去一趟洪山寨。”
要不是洪山寨搞鬼,阿音也不会变成这样,他们这就去找洪兴算账去!
夏日的热,让人感觉没有早晨,一下便到了中午。祁连正带着弟兄们推粮翻晒。
彪哥扛着大刀过来叫道:“老祁,带一百个兄弟跟我们走,去洪山寨打架去!”
祁连随即点了一百个弟兄,拿了武器,随着周关骑马直奔洪山寨。
洪山下,沂川的人正对着洪山寨监视。
一百匹马浩浩荡荡的到达,带来一路灰尘。铿锵有力的马蹄声直传进洪山寨。
周关本可以直接从沂山调人,但是他偏偏要在气势上压倒洪兴!也是做给朝廷看,不是要和平共处吗,可以。他不与朝廷作对,处理私人恩怨,今天就算他夷平洪山,上头也不敢说什么!
洪山寨把风的兄弟险些被那轰鸣声震得掉下树来,匆忙跑回去向洪兴汇报:“大哥,虎头寨的人来了!”
洪兴端坐大堂,手中不紧不慢的擦拭着久未动过的长剑,面色深沉没有一丝害怕,平和的道:“终于来了!早晚要来,现在来也好!”
直到剑擦得锃亮,他才重新入鞘,起身道:“走吧,去迎迎!”
才出了寨子,周关一行人已经聚集到门口,将寨子围得严严实实。
“信洪的!”彪哥一手扛着大刀,一手掐在腰间,傲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