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源王进宫之时,凤凌睿知晓源王意图,假装自己软弱可欺,以此放松源王警惕。如今他成功坐上皇位,人微言轻。
晋王辅政,虽事事尊重他的意思,辅以建议,以他决断为主。可他乃九五至尊,总有种被人拿捏的不适。
现下正是巩固朝政,得民心的时候。凤凌睿急于建功立业,想脱离晋王管束,遂在林顾山呈上匿名信时,跃跃欲试,准备拿虎头寨开刀。
“先帝在世时,虎头寨不知收敛,公然与朝廷作对,引得先帝常常夜不能寐。
如今更是变本加厉,举国维艰之际,屯粮草、扩人力,此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若不施以惩戒,难以向万民交代!”
此话一出,众臣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不敢出头。
凤凌睿扫视群臣,见无人站出来进言,遂问向凤擎天:“皇叔,你以为如何?”
凤擎天端正的立在首位,气宇轩昂,眉眼低垂,不言不语。凤凌睿一声问,不疾不徐的出列回道:“启禀皇上,臣未曾听闻虎头寨有伤民谋反之举,遂不敢妄言。”
林顾山出列道:“晋王叔沙场征战可能有所不知。先帝在时曾下令清剿匪寨。虎头寨不仅不向朝廷投降,且公然窜动蒙山、沂山两寨,围杀了剿匪的一千士兵,此举已是触怒圣颜。
当时因为边关吃紧,先帝未与之多计较。可虎头寨如今不仅将蒙山、沂山收为己用,更是在国家粮食不足的情况下大肆屯粮,此举若说没有异常,恐无人相信!”
一武将出列道:“林丞相,你这么说我赵广就不爱听了。虎头寨收沂、蒙两山,那是他们匪寨的事,咱们管得了吗?谁规定一个土匪寨子必须多少人!
再说了,他们人多,粮食吃的多,人家不偷不抢,光明正大的买粮,碍着我们什么事?”
兵部尚书赵恒反驳:“赵将军,光凭虎头寨煽动土匪伏击士兵,害我军全军覆没,就是重罪、死罪!只不过先帝宽容罢了。你怎么能包庇他们?”
户部尚书孙博阴阳怪气的道:“赵大人,莫怪赵将军偏袒,想当年,赵将军和周关可是同为顾老将军的左膀右臂。多年的兄弟情谊,偏护也是人之常情!”
赵广是个粗人、暴脾气,哪里受得了孙博的讥讽,当场叫嚷:“你们这些文酸人,少给我拐弯抹角的膈应人。我赵广可以当着皇上的面发誓,他周关如何,与我无关。若他真做了丧尽天良的禽兽事,我第一个去擒他,用不着你们指指点点!”
赵恒忙陪笑道:“赵将军莫动气,您忠肝义胆,大家伙儿都看在眼里,哪里敢质疑您。只是赵将军,知人知面不知心哪,周关为匪十载,已是一身匪性,您又怎么知道他如今什么心思?”
林顾山再次请奏:“启禀皇上,单单去年,虎头寨先是抢劫北城外一带,后绑架吾幼子,索要高额黄金。经查,宁侯府宁晚伯被杀也是周关伙同岐山的祁连所为。之后,更是屠杀兵部所派士兵。此等种种恶劣行为,严重威胁朝纲法纪,理当诛之,以儆效尤!”
话毕,林顾山双腿跪地请旨,其他大臣见之纷纷紧随下跪,齐声高呼:“请皇上对虎头寨施以严惩!”
高昂的齐呼声中,唯有凤擎天依旧镇定自若的立在首位,面无波澜。
凤凌睿再次看向凤擎天,出声唤道:“皇叔有何建议?”
凤擎天回:“启禀皇上,虎头寨头目周关既是顾老将军旧部,与赵广将军亦是旧识。此事便请皇上自行决断,臣及赵广等武将不宜参与妄论!”
凤擎天说的合情合理。他是顾家的女婿,周关几乎与顾真手下的老将均有过交集,这些人,理应避嫌,不参与此事。这样一来,倒是将一大半的武将全部刷去。
凤凌睿无法反驳,面色却冷了下来。他手下无人可用,又怎么对付虎头寨?
凤凌睿只好转而询问太尉:“太尉大人,你如何看?”
太尉乃老臣,保守却一心系民,如今全国各地受蝗虫困扰,城外也有波及,此时百姓人心不稳,朝廷再公然向虎头寨挑起事端,根本不是好事。
且凤擎天一番话,完全将自己撇开在外。他都不愿插手,太尉自然不想自讨没趣。
“启禀皇上,如今百姓受蝗虫所困,粮食尽数被吞,家家余粮不足,此为紧急之事。虎头寨尚无越距之象,我们若贸然针对,怕会引起他们反叛之心。
臣以为,不如先派人一探虚实,若证据确凿,的确有不良动机,再进行降服!”
凤凌睿踌躇不定,蝗虫带来的灾害确实很棘手,也是最让人头疼的事。虎头寨不是什么小喽啰,凤擎天抽身不管,单靠兵部,怕是成不了什么气候。
凤凌睿毕竟涉世不深,不知道如何权衡度量。再看文武百官,凤擎天避嫌、太尉不愿冒险,其他人更不敢站出来公然讨伐。
林顾山见势再次请奏:“皇上,臣以为太尉大人所言有理。臣建议,先以皇上您之名义派兵入寨交涉,一探虚实,若的确有异样,再采取强硬措施!此乃先礼后兵,无人敢诟病!”
凤凌睿点头赞同:“此法可行。那就依林相所言。不知林相欲派何人前往?”
林顾山回:“上次欲虎头寨一役,唯有兵部侍郎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