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芃小声向林云音道:“改日我给你补上!”
林云音摇头,“月舞姐姐高兴就行。”
月舞瞧着说悄悄话的两人,玉手托着下颚盈盈笑道:“你们说什么呢?莫不是打趣我的?”
林云音笑眼一弯:“小舅舅说,我要是能促成你们好事,他补我一个大的礼物!”
月舞俊脸一红,扭过头去欣赏楼下的演出。
“沁姑娘好像和之前不一样了。”
林云音道:“应该是病好了,想通了吧。天下好男儿那么多,沁姑娘才情横溢,不知道有多少公子仰慕。小舅舅一无高人之才、二无过人之貌,哪里配得上月楼的姐姐们。”
月舞接话道:“有才之人比比皆是,有几个品德言行统一的。我瞧着小公子挺好,真性情、不做作,比那些伪君子好多了。”
月楼什么地方,牛鬼蛇神都有,月舞自小生活在里面,看透了世道人心。那些道貌昂然的公子,背地里什么花花肠子,她瞧一眼就能看出来。
林云音顺势问:“这么说,小舅舅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那是自然。我从不说违心话。”
月舞向来待人以诚,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那些她看不上眼的公子哥,无论家世如何、才情多高,她从不正眼瞧。因此也得了个孤傲的名头。
赫连芃见自己被月舞认可,开心的像个吃了蜜的孩子,嘴角扬起的笑容干净、阳光,有一种特别的吸引力。就见林云音都欣赏几分,更别说那些情窦初开的小姑娘。
钟毓取了礼盒过来,一尺多长的锦盒,外面包裹着一层丝绸料子。
钟毓轻柔的将盒子放到桌上,“小公子,铺老板特地交代,因为盒子放久了。最好打开放置两天再使用,散散香木味。”
“我来开!”林云音跃跃欲试的站起来,小手拉开外面的一层丝绸,里面是个香木盒子,浓浓的香木味。
“好大的盒子,不知道小舅舅说的绝无仅有是什么样的?月舞姐姐,这是送你的,你来开吧。”
林云音将盒子推到月舞面前,月舞也不推脱,满怀期待的打开,更浓的香木味扑面而来。
“咳咳!”月舞被呛得捂着鼻子轻咳了两声。
赫连芃不好意思的笑笑:“原本是做好就取,香木味不浓不淡。耽搁几天,盒子里味道着实有点重,怕是把里面东西也染上重香了。”
林云音凑近去看,迫不及待的催促:“哇!好漂亮的盒子!月舞姐姐你快拿出来瞧瞧!”
月舞轻轻的取出里面的紫檀木方盒,盒身通体雕刻了细花浮纹,一副仕女梳妆图栩栩如生。
月舞轻轻一叩,小锁打开。再一掀,盒盖立起来,里面的珠光宝气、精致绝伦到让月舞惊大了眼。林云音更是张大了嘴巴惊叹:“小舅舅,这也太漂亮了吧!”
这是一个紫檀木梳妆奁,外观低调精致,一打开,里面的立体放置架层叠展开,每一层的纹样雕刻均不相同。一枚较一般通经更为清晰的鹅蛋形镜子嵌在盒盖正中央,周边镶嵌了密密的一排紫宝石。
层架上每一处都由细小又密集的宝石珠子铺设而成。一个层架一种样式,形状各不相同。里面已经整齐的摆放了各种手饰、头饰,以及耳环项链。就连胭脂水粉一套也是最上等的。
各式各色的珠光在盒子打开的那一瞬间迸射出来,光彩夺目,何止是华丽奢靡!
没有女儿家不爱美的。梳妆奁、首饰比那真金白银更能打动人心,更何况是比金银更昂贵华丽的妆奁。任是再矜贵的女子都会心动。
林云音恍然大悟,玩笑道:“小舅舅好坏,还哄我说准备送给我。这实打实就是女儿家用的东西,哪里是我小孩子玩的。”
赫连芃也不遮掩,解释道:“原本是寻了宝石准备为月舞打造妆奁,正巧听说你来,我总要送你点好的,都是女儿家,总归用得着,就想着先给你,后面再给月舞造一个。”
“那还是为月舞姐姐打造的!还好没给我,要不然我都羞死了!”林云音趁机向月舞说好话,“月舞姐姐,你看小舅舅对你多上心。单单这些宝石都得搜罗好久才能得全。”
月舞原本就看出林云音怂恿赫连芃借花献佛,只当玩玩,没想到这就是赫连芃特地为她做的,顿时脸色一红,娇羞的低下头,心头的悸动缓缓而出。
她本就对赫连芃有意,只是她在月楼经历了人间百态,不敢贸然交付真心。加上沁姑娘钟意他。她素不喜争抢,便一直保持着距离。
没想到自己在他心里这番重要。不是因为妆奁的华丽,而是他这份讨好的心。说明他真正的在乎她,用心对她了。
只可惜,她终究是风尘女子,而赫连家是神一般的存在,她攀附不起!
月舞心中顿时万般滋味交杂,美好的悸动、真心以待的感动,混杂着现实的不对等,搅得心里一阵翻涌。月舞情不自禁的噙了泪水。
“小公子厚爱,小女子实在担当不起!”
素手合上妆奁,光华尽数被关。“我该去练舞了,失陪了!”月舞向两人福了福身,低眉垂眼的匆忙逃离。
赫连芃察觉到她欲哭未哭的苦涩,心跟着揪紧:“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