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赫连芃年轻,实际通透得很。临家和赫连家只有相互利用的关系。一旦结合,势必有一方被吞灭!赫连堂不傻,绝不会允许任何威胁到赫连家根基的因素存在!
“吁~”
马车突然剧烈晃动着停下。林云音一个踉跄,险些栽了个底朝天。幸好赫连芃眼疾手快将她拉住。
“怎么回事?”
赫连芃不悦的蹙了蹙眉,才掀了车帘,就见对面一辆金色马车挡了去路。
“真是倒霉!”
赫连芃瞥着那金边闪闪、极其奢华高调的马车,眸中满是轻蔑之意。
“音儿,我们下车!”
赫连芃一摆衣角,利落的跳下车,回头搭手扶着林云音下来。
“赫连芃!”
对面马车里下来一位蓝衣锦袍的少年,不过十一二岁模样,却敢堂而皇之的唤赫连芃全名。一双丹凤三角眼中带着轻视,傲慢几近无礼的大步而来。
赫连芃唇角一勾,淡淡瞥了他一眼,出口便是冷嘲热讽:“呦,太子殿下,什么风把您吹出宫了?”
来人正是东临国的太子临宛闫。
临宛闫嚣张跋扈的道:“怎么,路是你赫连家开的?本太子出宫还要向你报备不成?”
“切!小小年纪目中无人!音儿,我们走!”
赫连芃懒得理他,牵着林云音拐进一旁的客栈。
“站住!本太子面前,你不跪不拜,是为大不敬!”
赫连芃回眸戏谑一句:“怎么,还要我对你三叩九拜?太子殿下,这里是安城,不是皇宫!”
赫连家在皇帝面前只行半礼,一个毛头小子,仗着太子的名号,就想让他弯腰,做他个春秋大梦去!
赫连芃径直带着林云音上楼,手一招,客栈老板立马会意,转身就去后厨准备佳肴。
大街上被赫连芃奚落,临宛闫只觉自己没脸,不依不饶的跟进来。大厅里的客人见状,匆匆结束了午后的悠闲,赶紧付了钱远离是非之地。
临宛闫哐哐哐上了楼,追到赫连芃的包厢,强行推门而进。
“太子殿下,您的身份不适合与我们平民一起用膳!”
赫连芃明里着讽刺,临宛闫却是认死理的性子。任他怎么说,就是不走,反而挑了张椅子自己坐下了。
“本太子想在哪吃就在哪吃,你管的着吗?”
赫连芃早就见识了他的厚脸皮,耸了耸肩:“随你!”
“音儿,咱们去别的包厢!”
林云音听话的跟着他出门。
“站住!”临宛闫猛地伸手拉了一把林云音,林云音猝不及防,整个人踉跄的往后退了两步才站稳。
临宛闫上下扫视林云音一番,质问:“你就是赫连的外孙女?”
林云音假装胆怯的垂着头不说话。
赫连芃没好气的过来一把打掉临宛闫拉着林云音胳膊的手,“你干什么?少碰我外甥女!”
“切!”临宛闫嫌弃的揉揉被打疼的手,昂着头挑衅赫连芃,“本太子乃万金之躯,碰她怎么了?大不了本太子把她娶回去!”
“呸!你再胡说我揍你的嘴!”
赫连芃警告的倪了他一眼,带着林云音离开。
临宛闫只觉一股凉气从他身边经过,有些认怂的缩了缩身子。“赫连家的人都是一个鸟样!敢威胁本太子,你等着,本太子一定要出口恶气!”
原本的好心情被临宛闫搅和了,赫连芃没了品尝美食的心情,带着林云音下楼,向掌柜吩咐一句:“点心做好了送月楼去!”
掌柜连连点头:“是是是,做好了就送去。小公子慢走!”
赫连芃出门瞥见依旧挡在路中央的太子马车,直接吩咐侍卫:“那辆马车要是还挡道,给我直接劈了!”
太子的车夫听了,默默的将车挪到了一边。赫连家的小公子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不讲理!
直到进了马车,马车缓缓起步,林云音才弱弱的问一句:“小舅舅,这样对太子殿下是不是不太合适?”
俗话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更何况对方是太子,这么不给人家留面子,这不是明着拉仇恨么?
赫连芃不以为意的靠着车厢:“不用怕,临宛闫就是个怂包小子,欺软怕硬。你要是对他客气半分,下次他就能鼻孔朝天的对着你!别人让他,我不让他!最多就是去皇帝面前告状,还能有什么能耐!”
“可您这是以大欺小!”
整个过程下来,林云音看到的,就是一个吊儿郎当的公子欺负一个十来岁的土霸王。对方再嚣张,那也是孩子。传出去,也是坏的赫连家的名声。
赫连芃反驳道:“你得换个角度看。他是太子,高高在上,我是平民,无名无职。他挡我的道,那是欺压百姓。我是被欺压的那一个,适当的反击有什么不对?”
这……林云音竟然无法反驳。
不一会儿,马车再次停下,正是赫连芃所说的月楼到了。
还未出马车,便能听到丝竹声声环绕,琴音不绝。
一出马车,一座三层高的阁楼赫然矗立眼前。通身棕木所建,透着典雅的气息。
赫连芃才一下车,一名四十来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