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已经站满了人,有认识的士族、富商,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说话,也有面生不认识的流商,略显尴尬的独居一侧。小孩子也不少,闹哄哄一片。不贴近说话压根听不清对方说什么。
就是这种不入流的场合,宾客形形色色、参差不齐,才更容易制造混乱。
周关三人站在门口最不起眼的角落,尽量不引起别人注意。当然,那些人忙着结交攀谈,完全没有在意门口多一个人少一个人。
林云音凝神读取屋中人的内心,那叫一个污秽!
容若牵着林云音的手紧了紧,轻声道:“别听了!”
那些污浊之人,不配浪费阿音的精气神!
林云音抬眸会心一笑,他哥哥这是心疼她了!
很快,宴会开始,刚刚大门口迎接的衙役进来恭请诸位客人落座。
座位没有什么要求,但大家自觉的按实力高低入座,不敢争抢,客客气气的你推我让一番定了位置。
周关只挑了最末的位置坐下,刚好够三个人坐。且里门口最近,好走动。
“哈哈哈!”一声放荡不羁的笑声传进大厅,一名身穿蓝色锦袍的青年男子大步踏进门槛,向屋里众人连连拱手,“诸位莫怪,宁某来迟了!”
厅内刚坐下的众人连忙起身行礼:“宁大人好!”
“好好好,大家新年好,都坐吧!”
宁晚伯不过二十出头,做事却圆滑老成,一双狭长的眼睛里透着精光。他将厅中人尽数扫视一番,目光在周关几人身上稍作停留。
有钱人家的孩子都是富贵气打扮,也有书香门第的子弟衣着雅致。宁晚伯远远扫见相貌出众的林云音和容若,看的不是真切,便也没有没有疑心留意什么,摆手招呼衙役宴席开始。
衙役会意退出门外。
宁晚伯高声道:“今日本官宴请诸位,只是因为本官初来乍到,之前公务缠身,一直没能和你们叙叙话,今日趁着过年,请大家来热闹热闹!大家只管吃喝,高兴来高兴走。本官今天就圆满了!”
众人连连附和:“是是是,大人尽兴就好。”
众人举杯同饮,乐器声起,舞女上场,随着丝竹声翩翩起舞。
场上夫人多是逗着孩子吃食,老爷们邻座举杯相谈甚欢,唯有前排几人能与宁晚伯说得上话。会看眼色的人已经挨个上前敬酒吹捧一番。
谁都喜欢听奉承话,宁晚伯这样的小人更喜欢。尤其这些人溜须拍马不带重样,更是让他心情愉悦,手中酒一杯一杯下肚,人很快有了醉意。
周关不动声色的观察宁晚伯的现状,见他双眼迷离,脸颊泛红,歪斜着靠着椅背,显然体力不支。
周关见时机成熟,偏头示意林云音:“阿音,我们去敬酒!”
林云音已经做好了准备,默默的点了点头,将酒杯倒了半下酒,双手捧握,随同周关起身,缓步向宁晚伯去。
一步一步走的从容有利力,一路走去,那些士族们纷纷停了交谈,看向走来的一大一小两人。
原本低调不起眼的人,如今出现在众人视线之下,一个高大威武,通身气势不凡,直接将宁晚伯那点痞气压了下去。一个水灵俊俏,小小的身躯端着贵千金的气质,在场没有一个孩童可以比拟。
宁晚伯这才注意到两人,重新审视向他而来的人。
周关接过林云音手中的酒杯,朗声的向宁晚伯敬酒:“大人,小人是名微不足道的流商,恰巧在祁县歇脚过年,承蒙大人受邀,这杯酒,小的敬您!”
宁晚伯有一瞬被眼前人的气势喘不过去来,只觉自己是喝多了,摇了摇头好叫自己清醒一番,带笑接了周关的敬酒,举杯与之一饮而尽。
酒毕,宁晚伯扫见林云音,笑道:“小姑娘长得真水灵!”仔细定睛一看,竟觉有几分与林云逸相似。
林云音冲宁晚伯甜甜的唤道:“大人新年快乐,祝您鸿运亨通,财源滚滚!”
宁晚伯受听的直笑:“好!嘴挺甜,等会儿给你赏个物件。”
“谢谢大人!”林云音笑得眼睛完成了月牙。
这一笑,宁晚伯更加恍惚,只觉她与林云逸太像了。
直到眼前人离开回了座位,宁晚伯才半睡半醒似的回过神来,不禁又多看了林云音几眼。
林云音嘴角勾一抹得逞的笑容,他起疑心了!
后门,彪哥几人一直在等候时机,直到一辆拉满了干草的平车在校门停下。彪哥见机会来了,带着祁连过去,直接将两个送柴人敲昏。麻利的将他们拖至胡同里。自己则假装成送柴人上前敲门。
几声敲门声后,一名伙计开了门。见是两个面生的,问:“你们干什么的?”
彪哥压低了声音回:“送干柴的。之前来送的人昨儿拉肚子,今天下不来床,特地央求我们帮忙跑一趟。”
那人将信将疑,出来检查干草。彪哥一个抬手切刀,直接将他劈昏。
“老一,走!丘儿,你在这守着。他们要是醒得早,再给他们打晕!”
“好,你们放心!”周丘拖着地上的人往胡同送去。
彪哥三人顺利进入后门。
因着前头宴席,仆人大多集中在前厅周围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