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的小手软软的触碰到他的脖颈,冰冷的触感却给人温暖的感觉。
强盗头头竟有些感动,只因为这个孩子微不足道的举动,让他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真正的善意。
林云音细心的替他止血,耐心规劝,“叔叔,周叔叔是好人,你只要告诉他攻打寨子的原因,周叔叔会考虑放了你们寨子里的人!”
每一声稚嫩划过耳膜,给人一种莫名的吸引力,叫人愿意去相信她。
强盗头头捂住脖子上的伤口,强撑着身子坐起来,拧眉仰头看向周关,只见眼前那张刚毅充满风霜的脸上,即便历经沧桑,依旧一身浩然正气。
强盗头头无奈妥协:“罢了!输在你周关手下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但凡在江湖上混的久的,无论黑白两道都知道周关这号人物,一个完全可以成为威风凌凌的大将军的人,却甘愿落草为寇。
因着他是武将,早年与盗贼山匪结怨颇多,因此在周关自立山头的头几年,很多匪贼前来挑衅,纷纷铩羽而归。所以大家看着虎头寨日益强大,唯有羡慕嫉妒恨的份儿。
而周关喜欢打劫官道,官场上的人对他又怕又恨,又拿他没办法。
因此黑白两道多忌惮他,十个有八个与他有过节。岐山的强盗便是当年周关亲自领兵剿匪而产生的恩怨。
林云音起身缩了缩脖子,将披风拉得更紧,“周叔叔,这里好冷!”
寒风吹得紧,确实刺骨的冷。周关当即吩咐彪哥:“把他们全部关押起来。”
“好咧!”彪哥得令,一手提着一个小贼,将他们丢回盗贼队伍里,随后大手一挥,“弟兄们,把他们关起来,今天老大生辰,别扫了老大的兴致!”
周关再次倪向强盗头头,心中有了思虑,之后一声命令:“丘儿,把他带到虎头堂去。”
“好!”
周丘费力扶起他,无奈他块头太大,周丘实在吃力,容若见状,忙上前搭把手,与他一同押着强盗头头去了虎头堂。
林云逸凑到林云音身边,一副好奇宝宝的呆萌样儿:“妹妹,你怎么懂这么多?我都听不懂。”
林云音偏头冲他一个挑眉,“以后你就知道了!”
“啊?你又卖关子!”林云逸燃起的热情被林云音无情的浇灭,“你现在不能说么,为什么要等到以后?”
林云音冲着他神秘笑笑:“那我问你,我们是不是有心灵感应?”
林云逸认真的想了想:“算有吧。”
林云音突然调皮的来了一句:“那你猜啊,你要是猜出来了,就证明我们有心灵感应。”
“你又诓我!”林云逸瞧着林云音的得瑟样儿很是欠揍,又打不得碰不得,只好压制了心里的好奇,跟着他们进了虎头堂。
那盗贼头头的膝盖被周关踹的到现在抬不起来,只能靠着墙坐在地上。
周关不愠不怒的出声:“说吧!”要是说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他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强盗头头微仰着头靠在墙框上,斜视周关发问:“你应该记得十年前岐山的老寨主吧?”
周关自然记得,那时他亲自剿杀了那个十恶不赦的强盗。
“我是他儿子,祁连!”
祁连一张络腮胡子掩盖了他大半个面容,加上他身材魁梧,说话粗声粗气,乍一看像个四十来岁的人,其实三十不到,比周关还小几岁。
祁连一双铜铃般的大眼炯炯有神,即便提起他的父亲,即便杀父仇人就在眼前,他也没有恨到满眼杀意。因为他的父亲该杀!
祁连讥诮一笑:“怎么样?你是不是准备杀了我斩草除根?”
周关反问:“你父亲的事与你何关?我要想以绝后患,当初就不会在岐山留活口!”
祁连忽然大笑:“好!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信你。我也直白说了,我抢虎头寨,不是为了我爹报仇,是为了我寨里几十名的弟兄!”
知道祁连是为了弟兄们抢寨后,林云音不禁有些愧疚,小声抱歉:“对不起叔叔,你们偷寨的弟兄可能剩不了几个了。”
那些箭都是乱射的,能不能活命他们也不知道。
祁连看向林云音,突然哼笑了一声,自嘲道:“成王败寇,没什么好怨的。怪只怪他们命不好。死了就死了,大不了下辈子做一条好汉!”
祁连嘴上说的潇洒,心里却泛了苦楚。是他没能给他们好日子!
祁连一声叹:“你们寨子富裕,可知别的寨子如今有多艰难?吃不饱喝不好,勉强撑着过年。年后怎么样,大家都不知道。为了活命,我们只能不停的攻打别的寨子掠夺食物。”
大家都是强盗,没必要装什么圣人,祁连有话直说,“以前我们抢商队、劫官道,日子过得那叫自在。可如今国家打仗,没完没了。商队没了、官道也不走了,你说我们吃什么?”
“就算如此,你怎么会想到舍近求远,来虎头寨找茬?”
周关深知,真正的强盗没有礼仪道德之说,他们饿肚子了,完全可以去老百姓家里抢食物钱财,逼迫老百姓拿东西!
祁连摇头,不堪回首的往事涌现:“不博一博,怎么知道有没出路!我们寨子原先一百来号人,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