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音已经开始暗暗磨牙。
就在她准备一天都不要理他的时候,容若终于动了动身子,垂头看向气呼呼的小人,“怎么了?牙疼?”
林云音旋即斜眼瞪了他一下,别过头去轻哼了一声:“哼!”
“不会是换牙了吧,六岁也该换牙了!”容若郑重其事的想着,“回去得问问阿奶,换牙该注意什么,牙疼正不正常?”
“换牙?”
经容若这么一提醒,林云音脑海中迸射出一副自己张嘴没牙、说话漏风的模样,吓得忙捂住嘴巴。
“呜——哥哥,换牙是不是很丑?”
“不会。每个人都会换牙,换过了牙齿更坚固。怎么会丑?”
“你骗我,没有牙的时候一定很丑。”
林云音脑中一直冒出林云逸一张嘴露出一个牙洞的模样,配上傻兮兮的笑,活脱脱一个小傻子。简直惨不忍睹。
林云逸都这样,她肯定也好不到哪去。
纠结间,两人已经到了山寨。
林云音轻车熟路的同容若进寨找周关,被牙齿的事情一打岔,林云音倒是没了气性,习惯的牵着容若的手。
一进虎头堂,周关那高大的身影映在堂前,伟岸挺拔。
“周叔叔!”
林云音上前,开门见山笑道:“我们来找你商量明天的事。”
“坐吧。”
周关放下抹布,在主位上坐下。
林云音端正了坐姿,先开口道:“林顾山昨晚吃了亏,明天一定会准时赴约。他手里已经没了暗卫,护送银子的只能是护院。他惧怕西山,不敢在里面轻举妄动。”
周关质疑:“如果林顾山破釜沉舟,欲与我们鱼死网破怎么办?”
“这简单。他怕什么,我们就给他看什么!”林云音已然胸有成竹。
“爹!我给云逸做了一把长枪,你来交他怎么耍!”
周丘兴冲冲的拿着新做的长枪进来,那枪的长度,正好适合林云逸的身高。
“阿音、容若,你们来了。走,一起去看云逸学武去,我爹亲自教!”周丘又催促周关,“爹,快点,云逸跟着彪哥练半天招式了。”
“我哥练武还是头一回见,我也想看看是什么模样!”
林云音滑下板凳,她终于又抓到可以数落林云逸的机会了,可才过脑子,脑中总是浮现出林云逸没有牙的模样。林云音吓的一激灵,连连甩了几下脑袋,试图将太过真实的画面甩出脑外。
练武场上,林云逸跟着彪哥一板一眼的练习基本招式,学的有模有样。
彪哥看见几人过来,收了拳头跳下练武场:“阿音,你们来了!”
“彪叔叔,阿奶给你们准备了好多下饭菜,专门给你们下酒!全拿去厨房了。”
彪哥一听乐了:“还是你阿奶厚道,我这才吃完,她就送来了。”
“妹妹!”林云逸跑过来,冲着林云音一番得意,“我现在也练武了!”
林云音才看上林云逸那张显摆的小脸,自动过滤成他没牙的模样,忙没眼看的捂住眼睛,往容若后面躲了躲,“哎呀,你先等一会儿。先不要和我说话,我缓一缓!”
“莫名其妙!”林云逸狐疑的盯着她打量,“你干嘛?”
“等一下!”
林云音努力深吸一口气,平复平复心情,将脑中所有关于换牙的事情全都摈除,这才定了气,试着看向林云逸,假意笑笑:“没事。”
“周叔叔,你赶紧教我哥枪法吧,他明天就走了,以后学的机会就少了。”
林云逸一听,心情顿时凉了一半。他觉得山寨挺好,巴不得林顾山绝情到底,别赎他了。
林府那边,林大拖着断了一条胳膊的身子,忍着伤痛回到林府向林顾山汇报。
林顾山听了险些昏厥过去。
“全没了?”林顾山难以置信的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反复确认,“怎么会全军覆没?”
三十几名杀手,竟然被一群武夫算计了!
林大因失血过多而嘴唇发白,虚弱的靠着柱子回道:“寨子里有陷阱,我们先是遭遇埋伏,后来被包围。他们像是有预谋,等着我们落网,我们寡不敌众,没有逃掉!”
林顾山大惊失色:“他们知道是我派的人?”
“不知道。他们只说,虎头寨的仇家不少,但凡闯寨的,黑虎帮就是下场。”
林顾山沉思片刻,摆手道:“不对。他们安排的太过于巧合,一定是料到我们会偷寨,做了防备。他们是冲着我们来的,话也是说给我们听的。”
“那后天赎金?”
“去!”林顾山已经猜出虎头寨的用意,“他们明知我们偷袭,却故意没有撕破脸,就是等着我们的赎金。”
“老爷,土匪多狡诈。万一我们交了赎金,他们不放少爷怎么办?”一想到林府暗卫全数被屠,林大痛心疾首,恨死了虎头寨。
“他会放!”林顾山极为笃定。
偷袭是暗地里的小动作,他们没有证据是林府所为,他可以装作不知抵赖。而赎金换人是明面上的交易,虎头寨出而反尔,便是他们的诚信问题。
虎头寨但凡有一点不符合规矩的行为,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