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嘴硬,没错先生为何要罚你?”
“因为我顶撞了夫人!但不是我对她不敬,是她先出言不逊!”
一想到宁晚晚那阴阳怪气的话,林云逸就气的牙痒痒。
林顾山质问:“她是你母亲,对你说教几句是常事,你为何推她?”
“我没推!”林云逸不认。
“没推她怎么摔倒了?”林顾山气急败坏的斥责,以前他觉得林云逸乖巧温顺,没想到骨子里和他娘一样倔!实在太让人失望了。
林云逸冻得通红的小脸倔强的昂着头,直视林顾山:“雪天路滑,她自己不小心滑了一跤。我压根没有碰到她!”
林云逸最讨厌别人冤枉他,如今自己的父亲不分青红皂白就斥责他,他不服!事实如何,全凭宁晚晚一张嘴,那要公道做什么!
早上,林府花园。
难得下了一夜雪,花园空气新鲜。宁晚晚用完早饭后在园中散步,心里寻思,林云逸接触天花患者的衣物已有几日,怎么不见病症?
“翠喜,你确定那小子碰了东西?”
翠喜靠近宁晚晚小声担保:“千真万确,奴婢特地藏在他的床上,保准碰到了。”
“这就怪了,不是说碰了就会感染么,怎么没动静?你是不是放错物件了?”
“不会,奴婢花了银子,请街上流浪的乞丐从重症家里丢出来的物件里取的。那可都是能传染一家子的厉害东西。”
“那他怎么到现在没动静?”宁晚晚瞬间不爽,“难不成,那小子命硬,这都能逃过去?”
“这奴婢就不清楚。”
宁晚晚心里越想越气,林云逸死了娘没了妹妹,怎么自己倒是个命硬的。这不明摆着要挡她的道么。难不成他们八字相克?
想到这,宁晚晚更加忌讳林云逸,忙吩咐翠喜:“你去将他的生辰八字拿去找人算算,要真和我犯冲,我可得赶紧想法子避开他!”
宁晚晚越想越慌,心里总是不踏实,“不行,翠喜你现在就去。”她必须尽快看到结果才放心。
“是,奴婢这就去办。”
冬日雪后的腊梅尤为鲜艳夺目,花园小道旁栽满了腊梅树,此刻枝繁叶茂,梅花朵朵从积雪下探出头,说不出的俏皮可爱。
宁晚晚掐住挡了路的梅花枝,眉眼间尽是嫌弃之色。她素喜金桂飘香,讨厌梅花的孤傲淡雅。进府之后,她要求林顾山砍了腊梅树,中上桂花树。却被林顾山以林云逸喜欢腊梅拒绝了。只在池塘边种了一排桂树。
哼!儿子儿子,什么都是他儿子!到底是为了他儿子,还是因为生他儿子的人!
宁晚晚气的手中一个用力,“咔嚓”一声折断了碍眼的腊梅枝,枝头的白雪带着嫩黄的花瓣零零落落的散在了雪地里,给皎白的世界平添了一点怜意。
一只红色的绣鞋粗鲁的踩在了幼小的花瓣上,带着满腔愤恨,“人都死了,留这些糟心的东西做什么?真是晦气!”
“少爷,您别跑,雪地里滑,小心摔跤。”
不远处,一个敏捷的声影在雪地里飞窜,后面跟来的仆人小跑着叫喊提醒。才喊完,自己却脚下一滑,整个人趴在了雪地里,吃了一嘴的雪。
“哈哈哈哈!”林云逸瞧着他狼狈的滑稽模样,乐的捧腹大笑,“阿志,怎么样,雪好吃吗?”
林云逸笑够了,折回来帮忙扶起他。阿志不过十岁,是管家的孙子,林顾山留着给他当书童的。
阿志踉跄的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雪,脚下又是一滑,险些把林云逸带倒。
“少爷,玩一会儿得回去了,今儿先生要抽查功课了。”
“没事,先生教的我都会。再玩半个时辰回去。”
林云逸站稳了身子,手里抓了一把雪团成球,“阿志,我们来打雪仗!”
阿志突然瞥见小道上的宁晚晚,忙抵了抵林云逸的胳膊,小声眼神示意:“少爷,夫人!”
林云逸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发现辣手摧花的宁晚晚,她的脚下正踩着长长的腊梅枝。
林云逸小脸上笑意瞬间没了,掉头就要走。
“没教养,果然什么人生什么货色,一点规矩都没有!”
宁晚晚嫌恶的挖了林云逸一眼,更是用力的将地上的树枝踩的吱呀作响,才恨恨的离开。
“鸠占鹊巢!”
“你说什么?”
宁晚晚才走了两步,突然听到林云逸的奚落,火气蹭蹭蹭往上冒,停了脚步就往这边来。
林云逸懒得搭理她,扫兴的丢了手里的雪球,转身离开:“阿志,我们走。”
“林云逸,你站住!我现在是你母亲,你敢不听我的话!”
林云逸闻若未闻,要是以往,他敬她是林家夫人,表面上还能做做样子,唤她一声晚娘。可上次天花之事,林府上上下下都用了防治天花的药,偏偏没有人喊他和青衫先生。这是谁的主意,一想便知。
若不是青衫先生先给他用了药,他们岂不是被人遗漏了!之后青衫先生撞见翠喜偷偷摸摸的进他房间,更是让人生疑。若不是先生叮嘱他不要大肆宣扬,他早就告诉他爹去了。
总之,林云逸看她不爽,就没必要装成良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