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晚晚自知不得体,尴尬的理了理发饰,勉强笑笑:“马车坏了,孙夫人送我回来的。”
管家忙吩咐翠喜:“还不快带夫人回院梳洗。夫人,老奴先送大夫出府。”
宁晚晚瞥向畏畏缩缩的大夫,假意关心的问:“逸儿怎么样了?”
管家回:“少爷落水受了风寒,需要休养几日!”
“风寒?”宁晚晚以为自己听错了。
“对!夫人不用太担心,只是畏寒,没有发烧。”
宁晚晚怔然,只是风寒,他竟然没有死!宁晚晚难以消化听到的事实,怔怔地立在原地,一时忘记自己的狼狈样儿。
管家不好多说,先行送了大夫离开。
翠喜轻声唤道:“夫人,咱们先回去吧。”
宁晚晚回过神来,心里却发了慌,“翠喜,万一他乱说话怎么办?”
翠喜跟上宁晚晚,贴近她小声说:“夫人,没人看见是谁推的他,他要是乱说,我们可以喊冤!他对您一直不友善,借此故意找您事儿,您一哭,老爷肯定信您!”
宁晚晚一听,一抹算计上了心头。
那边,林顾山守在林云逸身边,听青衫说了经过,略带责备的训斥林云逸:“逸儿,下次了不能贪玩了。到哪都得小心,别毛毛躁躁的。”虽是训斥,却难得带着父亲的关心。
林云逸默默点点头。既然不能说实话,他便不说话。
林顾山以为他累了,放低了声音道:“逸儿你先睡吧。睡好了病就好了。”
青衫送林顾山出门,主动请责:“在下没有照顾好少爷,还请大人责罚!”
林顾山摆手道:“不关先生的事。小孩子天性顽皮。先生,还请您多照顾他点。我一忙起来家都顾不上回,倒是忽略他了。他这一病啊,我心里愧疚,只觉得对不起他死去的娘。”
“老爷!”
宁晚晚远远瞧见林顾山身影,踩着小碎步焦急地赶来,拉着林顾山地胳膊就是一阵痛心疾首地圣母表演:“老爷,逸儿怎么样了?听说是风寒,可有大碍?都怪我粗心,逸儿一个小孩子,贪玩就算了,我这个做母亲地没有看住他,实在失职!”
林顾山刚酝酿好的深情硬生生被她打断了,有些不耐烦地看着故作姿态的宁晚晚,“好了,青衫先生还在,你这样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
宁晚晚忙收敛了眼泪,向青衫屈膝道谢:“多谢先生及时相救,要不然,逸儿的命可就……”
宁晚晚欲言又止,转而向林顾山撇清自己关系:“老爷,都是我不好。原本没找着他,以为贪玩躲起来,想着赶紧回来禀告您,好多派些人手去找。谁知道半路车坏了,给耽误了。”
“好了,你先回去,逸儿睡着了,咱们睡都不要打扰他,让他好好休息。”
听出林顾山不耐烦,宁晚晚识趣的闭嘴:“是!晚晚告退!”
她假意捂嘴娇弱的咳嗽两声,微抬了眼帘柔柔的撩了一眼林顾山,诺诺的回了院子。
林顾山哪里不知她的意思,随后跟去。
青衫只清凌凌的看着林顾山的背影,轻轻摇了摇头。
傍晚时分,容若和林云音回到了西山。
头狼好似特地在山下等他们一般,两道人影才靠近,便从林中跑了出来。
“头狼,你等我们呢。”
林云音贴着它的脸亲昵的碰碰,骑着它上了山。容若手里提了两条鱼、一坛清酒紧随其后。
无名氏好似等急了,瞧见两人出了竹林,顺着胡子冷哼了一声:“你们还知道回来,老夫以为你们私奔了呢!”
林云音红唇一扬,笑得比花俏,“哪有,我们这不是给您拿酒打鱼了么。活蹦乱跳的两条大肥鱼。你要是不想吃,我给您放泉水里让您自己钓!”
“嘿,你这小丫头,又读心是不是?”
他是因为坐一天没见到鱼影闷得慌,那也不能让到嘴的鱼飞了,放泉里,鱼不得跳崖去啊!
“去去去,赶紧做饭去,老夫今天非要吃那两条鱼不可!”
吃鱼喝酒,人生一大乐事也!那酒可是埋了五十年的醇酿,堪比天上的琼浆玉液。
容若动手清理鱼,林云音帮忙捡柴火生火,待锅烧热,容若的鱼已经清理干净,正好下锅。
容若一丝不苟的拿着锅铲煎鱼,微垂的眼睫细长浓密,一双深邃有神的双眼配上剑眉挺鼻、不点而朱的红唇,好看的好似画里的谪仙。
锅铲随着他的手臂一掀一番,可谓雅俗共赏。
林云音不由看痴了,单手托腮直勾勾的欣赏已然下得厨房的少年。
“火!”容若轻声提醒一句。
“嗯?”林云音发愣没有听清。
烧个火都能愣神,容若无奈:“你再捣鼓柴火,这鱼要焦了!”
“啊?啊!”
林云音匆忙丢掉要往锅底塞的木柴,又见锅底堆了一堆柴火烧得正欢,忙捡了根较长的木棍,将锅底的火剥开,压灭了四周的火苗。
“嘿嘿,一时忘了!”
林云音不好一起的笑笑,谁让他太迷人了呢。她虽然年纪小,那也是懂得欣赏美的!
容若戏谑道:“就你这心不在焉样儿,以后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