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阿奶一踏进安村,老远就听见欢呼雀跃声。遥远的西山瀑布仿若从云端倾泻,远远望去,像是一幅流动的山水画。
“真的有水了!”
赵阿奶脸上洋溢了笑容,阿音阿若果然没骗她。
深潭在山脚,流挂的瀑布将田地分成了均等的两片。
“赵兄弟!”赵阿奶向深潭处探水的赵四唤了一句。
赵四见赵阿奶来了,忙放下袖子过来,笑得神采飞扬:“赵婶,您来啦!您可真是咱们村里的福星,昨儿才买了地,老天今天就赏水了!”
“哪里哪里,是老天保佑安村福泽绵延。”
赵阿奶笑眯眯随着赵四回屋,一路上不少村民向着赵阿奶和气的打招呼。赵阿奶笑容可掬的回应,直到进屋才安静。
“我今儿来是和你商量租田的事。你看水有了,可以翻地了,你帮我问一下村里有多少人家愿意租地,大概租多少亩。我这边价格好商量。”
赵四倒了杯水递给赵阿奶,“好说好说,你等一下,我这就去把大家伙召集起来!”
说着,赵四提了铜锣出了门,只听“咚咚咚”几声铜锣声响,村民瞬间聚集。
“各家各户出个管事的人集合!”
很快,村口空地上聚集了一百多名村民。
“赵四,你叫我们来干什么?”
赵四大声叫道:“诸位,赵阿奶来和咱们探讨租田的事。你们有谁不想租,现在就可以走!想租的,大概想想租多少。”
说着,赵四去请了赵阿奶来。
几个小伙细心的搬了几张椅子,请赵阿奶和在场的几位老人坐下。
大伙交头接耳想了一通,很快达成一致。
阿福爹先开口问:“赵阿奶,租田可以,怎么个租法?万一种不出庄稼怎么办?我们总不能白干吧?”
赵阿奶笑道:“种地收成有好就有坏。没种出来的东西我也不敢保证有多少。这样,我们按照你们租的亩数分成来,四六分。不管当季收成好坏,你们按比例拿粮食。”
人群里有人不满的叫道:“四六分,是不是有点少了?之前不是说五五分吗?”
赵阿奶忙解释:“我说的我四,你们六!”
赵四一听难掩诧异:“赵婶,你这给的高了!”从没听过雇主拿小头的。
赵阿奶摆手:“不多。你们也说了,头两年,不知道能种出什么东西,你们多种多得。我地多,总归赚到了。”
四六对他们来说,确实很有诱惑力。
又一人提出问题:“赵阿奶,这地都是荒地,我们压根种不了啊!”
“荒地不怕。你看泉水来了,咱们有水翻地改善土壤,翻好了就能下麦。”
“这么多地怎么翻?我们村的劳动力也就两百来号人!”
赵阿奶认真思索片刻,“这样。咱们先分地,大家按自己租的地来开垦。我这边给你们带人来,帮你们翻。地妥当了,我提供麦种,教你们种。”
众人又是一番议论。
赵阿奶一旁的老人开口:“我看行!反正地是你的,我们跟你干,不会就学。来年有收成了,咱们心里也踏实!”
老人一开口,其他人纷纷应和。
“好!我同意,赵阿奶看得起我们,教我们种田,给的也多。我们就别墨迹了。横竖自己种的,得多得少全凭本事!”
赵阿奶瞬间心里踏实了,“对对对。我呢,也不苛刻你们。种出来的粮食,按实打实收到手里的和我分。”
“好!老天都开眼给水了,我们还能说什么。赵四,我看不如这样,就按咱们之前各家亩数租,都是按人口的,公平!”
赵四一拍桌子:“我看行!你们也省的吵了。这样,赵阿奶,我给你重新写份田地名单,标上租户名字。”
赵阿奶一乐:“这敢情好,省了不少麻烦事。我回头请人拟好了租赁书过来,大家签字就行。”
赵阿奶起身道:“我和你们去田里看看,要是可以,咱们今天就灌水。”
山顶泉水源源不断地流向深潭,灌满了交叉错杂的沟渠,流淌在荒野田埂间。梯田间也有明显人为挖出的渠道。可见百年前,祖先们已经如此耕作。
赵阿奶大致了解了地形,从山上的梯田到山底的四百亩田地,都是轻微倾斜的。每块田地高处都有河流经过,只要沟渠上挖个口,河水顺流而下就可以灌溉到每块田地。
赵阿奶更加感谢赏田恩赐,这些田地完全就是天时地利人和占全了。根本不用她废大力气运水灌田。
“照这水流,下午咱们就可以灌水了。”
话音刚落,人群顿时沸腾。他们实在太激动了,自从他们逃到京城,终于有正事可做,可以自给自足解决温饱问题了!
瞧着激动的人群,赵阿奶更是心满意足,向赵四道:“这些田常年缺水,咱们先把田地浸透,深入到土壤里面。再晒两天,等表面湿土变干,就可以动手翻地。”
“好,听你的。”赵四对赵阿奶越发敬佩。没有赵阿奶,他们到现在还是无头苍蝇。
“我先回去,尽量多购置些农用具,咱们尽块完成翻地。”
农用具好买,但上百把的农用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