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泉的事,经历在赵阿奶祖辈那一代,到了父辈偶尔会听到老人谈起。
到了赵阿奶小时候,已经成了传闻。大人们时常会说,不听话的小孩会被怪老头抓走,丢进西山味狼。以此吓唬小孩。大家也都对它敬而远之。
没想到,狼泉山的狼泉是真的!
赵阿奶还是不放心:“阿音,阿若真的没事?”
林云音给赵阿奶一个大大的微笑:“阿奶放心吧,哥哥没事,那个老爷爷人很好,很慈祥。他家世代守泉,听我们说山下村民需要泉水,他就答应开泉眼了。只是需要哥哥留下帮他一段时间。”
“哎!没事就好。你们啊,都有主意,我老了,跟不上你们步伐了。不管你们做什么,只要平平安安的就行。”
赵阿奶把林云音当自己孙女,却不敢把容若当孙子。说到底,容若终归是要回京城。她受顾家托付照顾他,就必须还顾家一个完完整整的小少爷!
林云音搂着赵阿奶,小脸蛋在她怀里乱蹭:“阿奶,你放心,我们都会好好的。等西山的泉水流到山下,您的八百亩田就有水开荒种地了。您应该高兴!”
赵阿奶心里暖暖的,摸着林云音的脑袋笑得慈祥:“好好好,高兴,我自然高兴了。”
笑容才绽开,又一想,赵阿奶不禁愁上心头,“可八百亩地,没有足够的人手翻地开垦啊。”
赵阿奶可以雇安村的村民耕地,可安村的壮年远远不够。要是一块地一块地的翻,不知翻到猴年马月,今年的秋种也赶不上了。
林云音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忽而一笑:“阿奶你放心,开地的人我来找。您只要和赵四叔叔说好,确定安村村民有意租地的人数和田数,把那八百亩田全部租出去。”
赵阿奶点头:“嗯,租肯定要租,只是地没种过,不知道能不能种出东西,万一他们不愿意冒险怎么办?”
“这简单,阿奶您给他们分成高一点。他们得的多了,自然愿意种。”
舍得舍得,做生意,有舍才有得。就算分给租户六七成,大头依旧在他们这边。长久来看,稳定租户才是根本。
赵阿奶欣慰得笑了,“咱们阿音真是有头脑!走,咱们吃饭。”
林云音立马颠颠的帮赵阿奶端菜。
“阿奶,我明天去找哥哥,给他送饭送衣服。”
“阿奶陪你去!”
“不用,周大哥会过来,他有马,方便。我顺便跟他去虎头寨一趟,中午不回来吃。”
赵阿奶已经对虎头寨彻底改观,也就没什么不放心,只叮嘱,“不要太贪玩,天黑之前回来。”
“好!”
林云音心里盘算,不用天黑,下午她就能回来。
夜幕浸染大地,西山顶上,盈盈月光照亮巨大的石坑,昏白的石头与皎洁的月华交融相映,显得那处狼形泉坑更加冷赫凌然。
无名氏坐在石坑旁大口啃着容若烤的野鸡,不停地砸吧嘴:“好吃好吃,小子,没想到你还会厨艺!”
瞧他那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儿,容若冷冷的斜向他:“吃完了可以开泉眼了吧。”
“别急嘛,长夜漫漫,总得先填饱肚子。”无名氏边吃边把骨头丢给狼群解馋,“那泉眼堵了近百年,说好开也好开,说难开也难开,主要靠的是巧劲。”
无名氏指向狼嘴那边吩咐:“你看到出水口了吧,原本是下坡状,如今被堵实了,你先把它清理通,泉水才能一泻而下!”
容若定定思忖片刻,拿了长剑,起身去狼嘴口。
狼嘴里石头堆积,被堵了一大半,常年累月下来,石头嵌的比较深,碎石融为一体,宛如一块巨石,徒手是撬不动的。
容若试图寻找突破点,用剑鞘撬动石块。可石头与石头间严丝合缝,压根没有缝隙。
砸吧,得有斧头、锥子,他手里的剑太软,完全无用武之地。
容若当即去一旁搬来一个相对尖锐的石块,当锤子用,用力砸向狼嘴上边缘。
一下两下,容若手震得发麻,大石块掉落一层皮,整体却没有动摇。很快,手中的石块受力碎裂,容若不得不放弃这个办法。
容若不禁有些气馁,如果他有足够强大的内力,就可以推动石块。可偏偏他没有!
容若越想越气,捡起剑一剑一剑砍在石头上,发出噼啪噼啪的刺耳声响,石头却只掉了一层薄薄的屑。
“年轻人,不要太心浮气躁。你那剑脆的很,经不起折腾。”
话音刚落,只听“咔哒”一声,打在石头上的剑裂成了两半。
一个黑影掠过,无名氏已经立在了容若身侧,“石头是死的,人是活的,你连这小块石头都移不动,怎么去动泉眼上的大石头?
说话间,无名氏的手已经搭在了容若的脉搏上,另一手捋着胡子,频频点头:“小子,你还真是走运,竟有顾家心法傍身!”
百年前,顾家还未入朝为官,已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武学世家,武功心法自成一派,江湖上少有对手。
直到国家祸乱横起,顾家从戎报国,与太祖皇帝之父一起征战,帮凤家打下了天下。太祖之父重病而死,顾家扶持太祖皇帝为帝,开创了凤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