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两一亩?官爷,这是不是有点为难我们了。”
赵四客客气气的给两人倒了茶,面上笑的勉强。那账房先生一张口就是买全村的地,可一两一亩也太低了。
林家账房林算端了茶,瞥了下杯中漂浮着白垢的茶水,嫌弃的放回了桌上。
“一两不便宜了。这是荒地,种不了东西。林大人买下,还得耗费人力、物力、财力进行开荒,费事劳心!”
他说的好像一两银子都多给了似的。
林顾山担心安村人不接受一两一亩,早几天派了几波人来敲砖,报的价一个比一个低。这样一来,说明他们的土地确实差到极致,不值钱。
这时林顾山再好心出面整体收购,并许诺开垦荒地,租赁给村民。如此,他们不仅会卖给他,还会对他感恩戴德。
赵四笑笑,心里却有了杆称,当官的果然老奸巨猾!
“这是全村的事,我得和大伙儿商量一下。要不这样,您过两天再来,到时候大伙要是都同意,我也没意见!”
赵四不敢直接拒绝,便打了圆场,准备拖点时间。等和赵阿奶那边商定好了,就算林顾山知道,也不能说什么。
“好!”林算起身,理了理衣袖,未正眼瞧赵四一眼,带着命令的口吻道,“给你们三天时间考虑。”
他慢悠悠的出了门,又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眼下正是播种秋麦的时候,你们早些决断,明年安村就有收成。可别犹犹豫豫错失了良机,连今年冬天都过不安稳。”
“是是,我们会考虑的!”
赵四点头哈腰的目送两人离开,直到不见身影,赵四脸上的笑意陡然收了起来。
“呸!什么玩意!”赵四狠狠啐了一口,“当官的就知道压榨我们贫苦百姓,丧尽天良!”
赵四一琢磨,瞬间坚定了决心,不行,地卖谁都不能卖给姓林的。他的亲人就是被困在城外被活活饿死、病死的。他绝不会忘记!
那边赵阿奶和宋老郎中又去找了里长上报自己的意图,得了里长支持才返回崖口村。
宋老郎中憋了一肚子的疑问,最终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赵妹子,我这人藏不住话,有话直问了。你为什么如此爽快的答应他们二两一亩?这个价,给高了!”
赵阿奶斜坐在平车上,指着两旁一片片金黄的庄稼地道:“宋老哥,你看咱们村里这些地,一开始也是荒地。是我们祖先一锹一锹翻出来的良田。
他们那些地现在是不行,但保不准以后会变成良田,种出好庄稼。”
宋老郎中遥望两侧承载了丰收果实的黄土地,感慨颇深:“是啊!都是祖先耕耘出来造福后代,没有什么亏不亏的!”
南山顶上,林云音认真的跟着容若扎马步,学剑式。
虎头寨那一夜血战,让林云音更加意识到习武的重要性。她必须变强,不仅仅是自保,还要有能力保护身边的人!
“背挺直,剑拿稳,出手快、准、狠!力量比不过,就靠速度取胜。”
容若一字一句教导林云音,这是他自己秉承的习武要领。他们身形小,比不过大人粗壮稳实,却胜在轻巧,易躲易偷袭。能一刀解决的事情,绝不用两刀!
林云音默默记下,手持木剑反复练习容若刚刚教她的两个招式,招式很简单,不过一挑一刺一个反次。可林云音手腕在转剑时总是笨拙生硬,好几次接不住剑。
“啪!”
不知第几次掉剑了,林云音有些气馁的蹲下盯着木剑看,嘴里念念有词:“木剑啊木剑,我们配合一下行不行?好歹成功一次!”
容若瞧着她自言自语的模样好笑又有趣,放下手中剑过来,“阿音。你转剑的方式不对。转剑用的是手腕的巧劲。”
容若捡起木剑,当即示范了一下,“你看,像这样,手一转,剑柄翻转过来,剑就刺到后面了。”
说着,容若将木剑塞进林云音手里,手握住她的手腕,手把手慢动作讲解,“像这样,轻轻一弯,手一勾,剑柄翻转,再一刺,就能准确刺进站在你身后的敌人身体里。”
这么一教,林云音准确的找到了手腕发力点,陡然领悟:“我知道了!转、勾、刺!”林云音手中的剑冷不丁的刺中了容若的右腹,“耶!我刺中了!”
容若满意的摸摸她的头笑道:“不错,就是有点偏了。实战的时候记得用余光瞄准敌人的位置,直击要害。不能一剑毙命,危险的就是自己!”
“嗯!我知道了,这样是吧!”
林云音手腕更为灵活的转动,容若尚未留意,剑重新刺中了他的腹部。
“阿音真聪明!”容若将剑转回林云音手里,余光扫见树林里回来的莫林,拿了手帕擦了擦林云音额头的汗,温声道,“阿音累了就进屋休息一会儿。”
“好!”林云音收了剑,冲着过来的莫林笑笑,进屋喝水去。
“少主!”莫林凑近汇报,“银子已经准备好,取的全是一两二两的碎银子,总共两千两。”
“好。明日送过来。”
“是!”
买田地是他和林云音的主意,自不能要赵阿奶出钱,也不能问顾家要钱。
容若父亲虽是赘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