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关把玩着桌上的水果刀,讥诮一笑,“你外祖父要是狠一点,顾家也不会沦落到如今的地步!”
顾真自诩自己一片赤胆忠心,问心无愧。可谁又把他的忠心当回事?最终落得惨死得下场,还不如他当土匪来的自在!
容若愤然起身斥责:“我外祖父轮不到你来评判!”
“阿音,我们走!”
容若拉着林云音就要离开。
“咚”的一声,周关手里的匕首擦过容若的耳边稳稳地扎在了门上。
“你以为你走得了吗?”
容若未有丝毫畏惧,淡定地拔了匕首,向周关宣战:“周关!有本事你和我堂堂正正地打一场。我输了,任你处置!要是赢了,你立马放我们走!”
“哈哈!”周关狂笑,“小子,你在挑衅我!可惜我不吃这一套。”
周关靠近两人,幽幽的说道:“兵部已经派了一队人马挨个村庄搜寻,你猜,他们在找什么?“
容若怔然。宫里这么快就动手了?
周关满意地看着容若愕然地表情,轻松夺了他手里的匕首,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你好好想想,是留还是走!”
一直沉默的林云音扯了扯周关的衣袖,水灵的眼睛里透着真诚的祈求:“叔叔!我们留下,你会帮我阿奶吗?”
周关低头看着林云音,语气变得缓和:“你答应做我儿媳妇,我立马把你阿奶接过来!”
“不行!一女不侍二夫。我和哥哥定亲了,就不能嫁给别人。”
林云音说的认真,周关不忍发笑:“你听谁说的?”
“书上说的,村里人也都这么说。”
“那我就杀了他!”
“那也不行。你杀了哥哥,我就替哥哥守寡。”林云音说的一本正经,还带着些许得意。
“哈哈!你也挺倔。”周关半真半假的威胁,“既然你护着他,那我只能去欺负你阿奶了!”
周关直起腰,大步开门而去。
吃饱了的彪哥晃着膀子过来,见周关出来,忙追上问:“老大,怎么样?谈妥了吗?要不要我去把那小崽子宰了!”
周关无视他的话,转而吩咐道:“带几个弟兄去崖口村洗劫,记住,劫财不伤人。你要想出气,就去把那混小子的房间砸了!”
彪哥一听乐了,“这才是土匪该干的事嘛。老大你等,我一定把一百两拿回来!”
彪哥踏着大步就要走,周关喝道:“回来,我还没说完!”
彪哥嘿嘿笑道:“我这不激动么。”
“抢之前先派人放个哨,官兵来了再抢,抢完就走。”
“官兵?咋还有官兵?”彪哥更兴奋了,“老大,我们这是要和官兵硬刚么?”
周关恨铁不成钢的斜了他一眼:“想什么玩意!你和官兵硬刚,咱们寨子还要不要了?”
“那我就不懂了。”
“你只管照我说的做。可以挑衅他们,当着他们的面抢,抢完了就跑,别和他们起正面冲突。”
这些当官的什么尿性,周关一清二楚。未涉及他们的利益,大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土匪抢劫再正常不过,只要不动到他们头上,他们压根不会多管闲事。
彪哥了悟:“行,我懂了!”
“还有……”周关贴近他一番耳语。
彪哥收到指令,信心满满的离开,吓唬人,他最在行了!
“哥哥,我们留下好吗?叔叔是好人,他会帮阿奶的。”
林云音已经将周关和容若的内心尽数读透。
那些搜村的官兵是冲着容若来的,容若不能回村。
周关让彪哥打劫崖口村,是为了制造混乱,搅乱官兵的盘问。只要官兵在崖口村找不到人就会离开。赵阿奶也不会暴露。
容若无法,他没想到宫里这么快有动作。他外祖父尸骨未寒,他们不是想着慰问亡灵,而是找他。找到之后呢,为了以绝后患,直接暗杀吗?
想他父亲还在边关殊死搏斗,宫里却血脉相残,真是可笑!
“你就是我爹给我找的媳妇?”
一个约莫十岁的少年大步跨进来,身上同样斜挂着一张虎皮,头发用一根草绳绑着,显得乱糟糟的。
一张标准的方形脸较为刚毅,配上不肥不瘦的身材,显得整个人充满了阳刚之气。
周丘扫向林云音的眼神赤|裸的让容若很不舒服。容若不动声色的上前将林云音护到身后。
“你是那个滑头小子!”周丘比容若高半个头,加上他壮硕的身材,愣是把容若显清瘦了些。
“你敢不敢和我单挑?”
周丘素来和他彪叔感情最好,这小子给他彪叔难堪,就是和他过不去!
【我一定要替我彪叔出口气!】
周关他都不怕,一个毛头小子,他怕什么。容若一个挑眼,直接在气势上压倒了周丘,“打可以,可别到时候输了哭鼻子!”
“你先担心你自己!”
周丘自小练武,耍的一手好刀。就这小子身上的二两肉,可禁不住摔打。
“走!我们现在就去比!”
周丘伸手就要去拽容若的衣领,容若一把拍开他的手,“我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