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焦仁一脚踏空,身体往下便坠,只听得耳边风声呼呼直响,她本能地觉得这回死定了。也不知过了多久,“扑通”一声,她忽然掉入万丈深渊下的一个湖泊当中了,巨大的水的撞击力顿时将她击昏过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终于醒来,发现自己还活着,并没有摔死,不由高兴的连声感谢上苍。她活动了一下身体,发现除了脚有点疼之外,别的地方都还好,忍不住又感谢了一下老天爷。她本想游上岸去,但转念一想,也许岸上还有老虎、豹子什么的,倒不如待在水里安全,想着便不上去了,就在这水下四面打量起来。
这个湖名叫天目湖,湖水异常清澈,水底一点淤泥也没有,全是厚厚的钙华,溶溶的月光照进水里,比青天白日下的黑暗谷还要明亮许多。她四面一看,见这里没有危险便放下心来。紧张的心情一旦放松,顿觉疲惫不堪,两眼一合,她便立即睡着了。
第二天,耀眼的阳光射进水里,唤醒了焦仁。她抬头一看,时间已是正午,昨天夜里临睡之前,她虽然确认了一下她所处的环境是安全的,但她的睡眠却并不因此而香甜。她老是在做噩梦,梦见有野兽追她,她拼命地跑,但怎么也跑不动,此时醒来犹觉两腿酸软无力。她真想再睡一会,哪怕是再睡个三天三夜也行,可是饥饿像镊子似的捏着她的胃,让她不得不爬起来去找吃的。她本打算就近找一找,看有什么可吃的,不管是什么,只要能吃就行,但看了一圈才发现什么吃的也没有。这里的水清澈的连鱼都没有,哪里还有吃的。她再一次懊悔没有在玉匣子里装上足够的食物,也没有装上几件衣服。
“我现在就跟一个叫花子一样,饥肠辘辘、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她想。想到这,她忽然一下子又想到她的玉匣子上去了,那个玉匣子不是可大可小么,那么为什么在山上的时候,她没有想到要把这玉匣子变大,然后躲进去呢,那样不就不用怕野兽了么?幸亏这次摔下来没有摔死,不然严格说起来,她不能说是摔死的,而应该说是笨死的。
她费力地游上水面,抬头往上一看,见昨天坠落处是一片悬崖。再往两边看,两边都长的望不到尽头。在这悬崖下的河岸上长着密密麻麻的剑麻,足有百米之宽,也是长的望不到尽头。她看到这里不禁后怕,昨晚若是摔在剑麻上准会被戳成个刺猬。剑麻过去又是的连绵不绝的山丘,只是这些山丘不大,而且也很平缓。山丘上古木参天,鸟叫鹿鸣,似乎别有一番洞天。她爬上岸去,想到树林里找些野果子吃,可还没走两步便发现脚痛的不行。低头一看,原来双脚由于受到水的冲击,此时已肿得连脚裸都看不见了。她咬牙坚持着又走了几步,但到底耐不住疼痛,只得返回水中。她忽然灵机一动:我为什么不顺着这水往下走呢?有水的地方必定有人家,只要看到了人家,我再上岸不迟。这总比在岸上走快,也省力气。于是她便顺着水流往下游游去。
随水转过山丘,眼前豁然开朗,一眼望去无遮无拦,竟是一马平川。河岸两边,芳草凄凄,繁花似锦。她记得在山顶时还是深秋的光景,怎么转瞬之间,这里的景色看上去倒像是春天呢?虽然觉得奇怪,但她并没有多想,只管向两岸看去,希望能找着一两户人家,先要点吃的再说。
游出二十来里地后,她终于在河岸的一侧发现了一栋住宅。她爬上岸去,拾了一根树枝拄着,一步一挪的走将过去。走到近前一看,见是一幢青砖碧瓦古色古香的房子。只是这房子也太矮了些,只有三四米高。门前一带扶桑树围成了一个院子,院子里种着十来棵果树。这些果树倒也与众不同,它们一面打着花骨朵开着花,一面却又结着果实。那成熟的,酡颜醉脸;还生的,带蒂青皮。再看那成熟的果实每一个都有半斤来重。其中有一株果树最为繁茂,结的果实也比其他树的要大,每一个都在一斤左右,而且它的颜色是白色的,也与其他果树上的红色不同。她一闻到果子的香味,禁不住唾津横流。因见大门开着,便站在篱笆外提高声音喊道:“喂,屋里有人吗?”嘴里喊着,心里却在提防着,万一屋里的人出来看见她要抓她,逼她交出玉匣子,她就赶紧逃跑或是与来人拼杀。
喊声过后,屋子里并没有人应,她便攒足了劲又喊了一声。这时就听见一个细细小小的人声响起,也不知说的是什么。话音甫歇便见一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这人给焦仁的第一印象便是她的头发,她的头发全都向上梳着,几乎有二尺之高。再看她的身材,也就二尺来高。焦仁见她如此矮小,还以为她是个小女孩,而且她的身材看上去也确实像小女孩,臀部狭窄,胸部扁平,整个身躯毫无曲线可言。可是再看她的面貌,却明显是妇人。她见她身材矮小,知道威胁不到自己,便放下戒备,拄杖往庭院里来,一面便又说道:“夫人,请问你这里有吃的吗?我已经好几天没有吃东西了,想讨点吃的。”
屋子里那位叫孟兰城的女人看见焦仁就像看见了鬼似的尖叫了一声,又见她往里来,忙倒退几步,一面惊恐地向屋内喊道:“荀卿,荀卿,你快来,快来呀!”
焦仁见她惊慌失措,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又见她叽里呱啦的叫嚷,也听不出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