衫华贵的少年缓缓走进庭院。
夫人的声音戛然而止,转头看到他,一时间皱眉:“覆儿?怎么到这里来了?”
“覆儿”这两个字一出,宋南时顿时就想到昨天打听到的消息。
合欢宗还未继位的小宗主,名为君覆水。
她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那小宗主,却见那小宗主眼神划过她和云止风的时候,停留的时间稍微长了一些,这才移开视线。
宋南时不由得疑惑。
他们认识这小宗主吗?
自来熟?
此时,自来熟的小宗主已经看向了自己母亲。
他面不改色道:“儿子有事求母亲。”
夫人的神情不由得缓和了下来,“何事?”
小宗主看了云止风一眼,道:“儿子本想趁这个机会选个陪练的,母亲也知道,这些年儿子实战的机会少之又少,当了宗主之后再这么下去委实不妥。”
夫人神情就严肃了下来,不由得道:“那群老匹……”
顾忌着还有外人,她说了一半又停下,只深吸一口气,道:“那母亲为你选一个合适的。”
小宗主却道:“那倒不用了,我今日倒是看上了一个。”
夫人顿了顿,“哦?何人?”
小宗主就转头看向了……云止风。
云止风:“!”
江寂:“!”
小宗主已然道:“刚刚这两位兄弟的话我都听了,着实是有情有义,既然如此的话,我何不成人之美呢?我见这位云兄弟的修为也不错,就暂且当我的陪练吧,那这倒夜香的活就是江兄弟的了,如此,你们都有工作,也不用让了,岂不是两全其美!”
小宗主的声音震耳发聩。
云止风唇角就露出了笑容。
江寂面色大变。
小宗主还殷殷道:“母亲,你觉得如何?”
夫人看了他片刻,终究是叹息道:“我儿心善,既然你已经有了成算,就按你说的办吧。”
那小宗主终究是年轻,顿时小小的欢呼了一下,得意的看向了云止风他们。
他眉飞色舞道:“这样你们就都能留下来了,云兄弟,江兄弟,你们开不开心?”
云止风神情难得的温和:“开心。”
江寂在柳老头无能狂怒的“我不要倒夜香”的狂吼中,露出了一个快哭了的笑。
“开心……”
……
一刻钟后,全部成功上岗的几个人被管事客客气气的送出了侧门。
管事很周到道:“你们情况特殊,夫人便许你们安顿好之后,下午再过来干活。”
宋南时顿时道:“夫人仁慈。”
管事笑道:“还有一件事,我不知道你们来之前打听清楚没有,但我得和你们好好说清。”
宋南时:“管事请讲。”
管事:“宗主府轻易不让外人进,不是宗主府和合欢宗的人也不许留宿,所以你们白日里在宗主府工作,但入夜之后是不许住在宗主府的,你们可知?”
不许住在宗主府?
众人不由得对视了一眼。
他们拼这么大力气进宗主府,为的就是调查那两师兄弟失踪一事,白日里人多眼杂,而且每个人都有活计,着实不好动手,他们便是等着入夜之后调查呢。
不让住宗主府,那就麻烦了。
宋南时思索了片刻,一抬眼,却看到管事眼神锐利地看着他们,宋南时顿时一惊。
管事问:“你们可是有什么异议?”
宋南时不动声色:“有。”
管事眯了眯眼:“哦?有什么不满吗?”
宋南时面不改色:“不包食宿的话,那餐补和房补一天是多少?”
管事:“……”
他面无表情:“吃饭你们可以和府里其他人一起,房补一月二十灵石。”
宋南时笑眯眯:“那我没意见了。”
管事二话不说,转头就走。
宋南时就看着他的背影,也眯起了眼。
小宗主继位在即,警惕些情有可原,但警惕到这种程度,这就不是正常范围了吧。
她沉思片刻,转头看向其他人,正想说先回去,却见江寂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云止风。
宋南时不由得一惊,险些以为原著里龙傲天和反派的战争就要因为夜来香开始了。
她顿时警惕,几乎想好要怎么拉架了。
却见当事人之一的云止风微微一笑,丝毫不慌。
他云淡风轻道:“倒夜香而已,江兄大可以将其当成对自己的一场磨练。”
江寂闻言正想反驳,就听云止风淡淡道:“正如江兄所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江寂:“……”
他一腔怒火全给憋回去了。
宋南时也是叹为观止。
龙傲天这一块,你真是拿捏的死死的。
几个人神情复杂的走回去,走到一半,却见江寂突然停下脚步,盯着路边一辆倒夜香的车不放。
宋南时还以为他触景伤情,颇有些小心翼翼道:“师兄,怎么了?”
江寂:“正所谓学无止境,事实已然无法更改,我要学一下怎么倒夜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