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话问的太多也就没意思了,就像观主师父说的那样,做人么,总得多喝热水。
所以他日常从殷斩、从观主、从老宫主、从团团、从段翎睿,甚至从所有人的身上推测着一切他想要知道的,看似每个人都知道一部分,但越看越觉得每个人都只知其中一部分的信息。
团团多年前救了王叔,多年后鼓励云三去追求王叔。
云三说自己是蛇虫之地的人,是被宫主师父给捡回去的,赐名云三。
观主师父并不插手其中,全程都在看热闹——甚至还兴致勃勃的给云三出谋划策。
阙天逸像一条疯狗,死死的咬住王叔是爱他的,有多恨他就有多爱他的。
云三想要搞死阙天逸,哪怕在没有遇到王叔之前,他也想要搞死阙天逸。
哪有什么无缘无故的爱恨,有的只不过是命中注定。
所有的消息汇聚到了一起,段星白就想,既然他都可以穿越,长空师父都能以魂魄的方式滞留人间百年,那为什么不能够大胆一点猜测,这个奇幻故事在别人的身上也是上演了的?
比如说云三其实才是王叔真正的爱人,眼前这个阙天逸不过是个冒牌货——说到底,他的穿越和段长空的存在就已经充满了不科学三个字了,再多一点不科学,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虽然尚且不知道原理,但原理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剧本是个啥。
此时阙天逸愤怒到了极点的眼眸深处藏着的两分的慌乱更是证实了这一点。
这个人,就是个冒牌货。
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却毁了王叔和三三半辈子的冒牌货!
“你方才问我是个什么东西,我本来不该回答你的,但是现在想想还是要回答的。”段星白挽了个剑花,“我姓段,名星白,师承山野道观,更承无量道法。”
“冒牌货,你做的最错的一件事就是皇城那夜没真的杀了我。”
“是虎到了老子的地盘就得趴着,是龙到了老子的地盘也得盘着,更何况你只不过是一条蛇!”
剑锋寒芒起,而随着寒芒的舞动,地面竟隐隐的有冰霜之气凝结。
段星白眸光极凶,速度极快,但动作却稳到不行的拎剑劈向了阙天逸。
阙天逸也不是吃素的,当即就是反应过来的闪避并且与段星白打了起来——只不过他发现自己的速度的确是变慢了些许,似乎被段星白的剑气给影响了。
...并不是剑意。
而是。
【蛇么,哪怕是个人形,说到底也都是怕冷的。】
【云浮天宫上上下下修炼的功法都是祖传的寒气,殷斩平日里给你当饭喂的内力自然是最纯的最好的。】
【‘战地记者’的身手与云浮天宫的内力,以及为师夜夜对你的专训相结合,你可是能将为师给唤醒的兔子,怎么会只是一只蹦蹦跳被人抢胡萝卜的兔子呢?】
【天时地利人和,东风在你。】
【现在,轮到你去抢对方的胡萝卜了。】
【为师说的对吧,小星白~】
本来就冷冽的夜风突然变得更加的冷了。
本来静悄悄明月高悬的夜空大概是看剧本不够热闹,于是快乐的降下了一场百年难得一见的流星雨。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段星白的动作成了定格。
一个将阙天逸给一脚给踹翻在地,狠狠地对准心脏下了剑,有红色液体飞溅,直接溅到了脸上,为他本就凶的气息添上了几分的证据的,肃杀到了极致的动作。
“犯我段氏王族者,死不足惜。”
月色将他的眸照的极亮,流星自动化身迷弟为他做点缀,段星白冷冽的语气被同样冷冽的夜风给抱在了怀里,然后轻飘飘的飘到了在场各种各样的小耳朵里。